明萱闻言眉头微皱,她讶异地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她记得何贵也是三房分出去的,后来便在买办处当差,买办处油水又丰厚,与府里的主子丫头打交道最多,还能结交外头的生意人,是个令人称羡的肥缺。可小素这会却说,因为她们一家出自三房,所以再得不到旁的差事。
小素抬起头,声泪俱下说道“回小姐的话,听奴婢的娘说,侯夫人与三夫人不知道因了什么缘故,素来有些不睦的,奴婢的娘曾给三夫人梳过头,侯夫人自然不会再用她。至于三房出去的人不受待见,这不是奴婢一家之言,您若是得空,问问咱们院子里的季婆子吴婆子她们,尽都知晓的。”
她抽了抽鼻子,接着说道“从前三夫人从陆家带过来的人皆被打发去了陪嫁的庄子上,可顾家出生的家生子却只能留在侯府,原本刚分出来时,有几个还能得个像样的差事,但不过三两年间,却都陆陆续续都被打发到了别处。这里头的缘由奴婢不清楚,可除了雪素姐姐家的何姐夫,府内便只剩下奴婢一家是从前三房留下来的人,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
明萱微窒,她初醒来时不知晓前事,因此不曾留意,可后来逐渐熟悉起来后,才发现漱玉阁内上上下下的奴婢仆妇皆已经被换过,竟是半个旧人都不曾见到。
初时她虽觉得不太对劲,可却还因此隐隐觉得松了口气过,毕竟若是身边有对她十分了解的人在,她的言行举止神态表情都太容易被人揭穿,再后来她处境堪忧,便没有闲暇去追根究底了,这会小素提起,她被勾动了心事,脸上神色一时变幻莫名,眼中流转着深邃光芒。
良久,她终于开口“你兄弟今年几岁了,他得的是什么病?”
小素忙答“回小姐的话,奴婢的兄弟上月刚满了十岁,唤做寿安,是三老爷在时赐的名。他那是自胎里带来的毛病,夏季还好,只一到了冬日便咳喘地厉害,奴婢家里度日艰难,也请不起好的医正给他瞧,便只好说些病状,请街头那家小药房的大夫随意抓些药,倒也勉强能压下去。”
她一时想起什么,又赶忙补充说道“只要出了冬季,奴婢的兄弟也能做活的,决计不会白吃摆用着小姐的!”
明萱沉着眼眸望向小素“你娘也是这个意思吗?”
小素一愣“我娘她……”
明萱打断了小素的话“你回去跟你娘说,倘若她肯将她知晓的事尽数告诉我,我不仅要将你们母女三人带离侯府,还会尽力寻个好大夫治好你兄弟的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