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辰越来越晚,午夜的更声敲过许久,明萱心里便越发慌乱,她此时深刻地意识到了,身为一个古代女子,她是多么微弱的一种存在,除了能管好静宜院这一亩三分地,她对外头的事基本是一无所知的,倘若手中没有得用又能干的下人,她连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办法掌握。
一旦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这让她感到惊惶。
严嬷嬷见明萱坐立不安,便劝慰她道,“大爷晚归,若您怕他遇到了什么危险,不若去请相爷的示下,先不论裴相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权势滔天,满朝文武都要给他卖一个面子的,由他出面寻人,总比您这样干着急要好。”
她挪了挪身子,只待明萱点头便要出去。
明萱却摇了摇头,“嬷嬷,不可!”
她神色凝重地说道,“嬷嬷忘记了咱们在侯府时祖母说过的话了?杨氏数次迫害大爷,若非裴相默许,她怎会如此胆大妄为?这府中,除了我们自己,哪怕是世子和相爷,都不能相信。”
空穴来风,未必无音。
她不能冒任何一点风险。
枯坐一夜,到了寅时,裴静宸仍旧没有回来。
去万花楼探的长海亦没有消息传过来,倒是长青从韩府门子的口中套得了一些消息,“韩府的下人说,平章政事大人也不曾回府,但却使了人给夫人传了消息,说是要与几位相交的友人约好了去南郊的庄子上赏月饮酒,今夜恐是不能归了。”
这说法与焦家的长随有些不谋而合,只是唯一令人不敢确认的是,裴静宸到底是否也在韩修口中的友人之列。
但对于明萱来说,韩府南郊的庄子,却是此刻她唯一的线索了。
她唤了严嬷嬷来问道,“嬷嬷可曾听说过韩府在南郊有庄子?”
严嬷嬷忙答,“盛京过半的公侯大臣都在南郊置了庄子,一来是南郊风景好,二来是因为离内城近,说起来韩府的庄子离咱们侯府的不甚远,您陪嫁里头有一处便在那左近。”
明萱点了点头,目光里带着坚定决绝,“嬷嬷,寻个借口吩咐二门上套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南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