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笑着从抽屉里取出一沓信来,递了知道你一时被困住了。不过,我一直都对你很有信心,料到你这几日总是会抽身过来的,果然,你没有令我失望。”
她笑着说道,“你放心,宸哥儿很好,武定侯抽走了精锐部队,便气数已尽,勉力支撑,也不过只是苟延残喘。宸哥儿其实前几日便已经将武定侯生擒,控制了北岭军,不过他秘而不宣,仍旧在北郊与北岭军抗敌,约莫得再修整几日,才能入京,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自会来接你回去。”
临南王的府兵远在南疆,路途遥远,那么多的军马粮草想要在皇上眼皮底下偷偷运送到盛京,是决然不可能的事,联系到顾元景的探查报告之中所言,便该知道临南王是在各府各州都私募了兵士,可这般暗中行事,便局限了军队的规模,这些私兵的人数不会太多,散兵是很难能成气候的。
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临南王的倚仗不过只是武定侯的北岭大军,以及当初临南王世子带进京城的那支护卫,他的目的一致都是奇袭,而非硬拼,若他当真能够并不见血刃地改朝换代,那么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都是周室子孙,只要许以利好,宗室和这些闲散王爷们恐怕是不会有人甘冒大不韪去反抗的。
这主意很好,原本也有很大的机会可成。
只是,临南王没有想到的是,皇上会提前提出撤藩,并且还笼络了可以号令北军的裴静宸,令北军的精锐一早就埋伏在盛京城外的北郊,将武定侯一支打得溃败。倘若没有北军,那么临南王几乎算是长驱直入了,更何况,先帝虽然在安州留下了一支精锐,用以防备临南王谋逆,可二皇子一死,这件事就成了个秘密,皇上是不知道的,所以这场兵变篡位几乎成了一场必胜之战,毫无悬念。
明萱听到“秘而不宣”这四个字,心中一动,想着裴静宸果然与她是一路人,北军一早就打了胜仗,生擒了武定侯,这场战事便算是到了终结,可他仍旧驻军北郊,不过是拖延之策,。他在等,等着盛京城内的消息,一旦临南王称帝,他便可带着北军调转枪头回京勤王。
这样看来,皇帝是必死无疑的了,那么昼儿……
明萱想了想,便也不与师太猜来猜去,直言问道,“如今朝上由承恩侯府和定国公府的人把持朝政,皇上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想来他们定会拥护俞惠妃所出的大皇子登基,那么昼儿他……”
若是皇上死了,是俞惠妃的儿子登位,那么安平王府的处境仍旧与先前一般,一丝一毫都没有得到改变的,所以唯有昼儿登位,才能改变这一现状。而昼儿虽是皇上的长子,可内侍监没有记录,他的身份很难得到确认,纵是生了一张与皇上一模一样的容颜,也总会给俞惠妃和定国公府以诟病的把柄。
所以,该怎样将昼儿合情合理合法地推至金銮殿前,这才是重点。
玉真师太听了却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定国公府俞家与临南王府是姻亲,一向过从甚密,临南王谋反,定国公府哪里能脱得开干系?惠妃的儿子有这样一个母家,群臣岂可纵容他登基称帝?这朝政定国公和承恩侯可以把持,可是立新皇却是要经过宗室的点头,哪里有那么容易?”
蓦得,她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变得慈和,“我们昼儿生得那样像皇上,只要见过他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的身世。何况,是谁说内侍监没有皇上临幸永和宫婢女月荷的记录了?倘若有谁有疑议,便请内侍监的人将记录取出来让他们去查便是了,昼儿的身份确凿无疑,从前没有大告天下,不过是为了保护他罢了。”
明萱心下微微有些惊讶,皇上醉后临幸了月荷,并没有录入内侍监的册子,这是星移说的,大抵也符合皇上向来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