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才听两句,又立即嚷嚷起来,堂中乱哄哄的,热闹非凡,章惇抚须道:“新郎官,你再戏耍大家,可要小心敬酒时大伙不含糊了!”
“对对对,等下他少喝一杯也不行!”
“别别别!章相公,各位亲友,方才只是口误,只是口误!”
正玩得开心的杨大官人顿感事态严重,章扒皮就是章扒皮,太狠了,命脉一下子就被他拿住,杨大官人只得团团作揖,连声告饶。
“快念来,若是诗做得好,大伙或者还能饶了你这一回。”
杨大官人终于老实了,朗声念道:
喜气拥朱门,
光动绮罗香陌。
行到紫微花下,
悟身非凡客。
不须脂粉涴天真,
嫌怕太红白。
留取黛眉浅处,
画章台春色。
这首《好事近》一出,举座赞叹,皆道新郎官不愧状元之才,杨逸暗暗偷笑,还来一首都没问题,跟你们这些老古董没法说!
堂中为杨逸的催妆词赞叹不已,赵煦也差焦守送来了贺礼,多是些金玉绫罗,这也罢了,他还特意给杨逸赐了一个字:任之。
字一般是到二十岁行冠礼时才由长辈赐予,现在杨逸成家了,赵煦提前赐字倒也说得过去。
一个人的‘字’通常都是‘名’的解释;象章惇,字子厚;就是把惇字解释为敦厚之意。
杨逸的逸字确实有放任,不受拘束的意思,同时还有隐遁、超凡、安闲这几个意思,赵煦不选超凡、不选安闲,偏偏选了个放任的意思,联想到之前杨逸被告忤逆,赵煦突下中旨释其无罪,这个‘任之’的赐字难免让人浮想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