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结果让我很惆怅,我发现除了大人外,朝中竟没有一个可投靠之人,属下非正途出身,又很遗憾地打上了大人的烙印,除了大人之外,其他的人,唉,总归是让属下很惆怅啊!”
“惆怅你个大头鬼!少山寨我的言论,滚!”
“大人,什么山寨?”
“你管得着吗?你再问,可就轮到本大学士惆怅了!”
“别别别,大人您别惆怅,属下这就滚,哈哈哈……”
“等等,你那宝贝儿子取名没有?”
提出儿子,马汉卿脸上的笑容比春光还要灿烂,他乐呵呵地答道:“还没呢?此事……呃,属下才疏学浅,正想麻烦大人给取一个呢。”
“这个不难,要不,取个威武一点的?”杨逸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马汉卿正经八百地长身一揖道:“大人学富五车,才高不斗,就麻烦大人了。”
“那好,就叫马呀吧!”
“马雅?”马汉卿觉得只是雅,算不上威武啊。
“不!不是文雅的雅的,是哎呀的呀!你想想,以后谁见了你那儿子都得惊呼:妈呀,那岂不是很威武?”
“大人,您杀了我吧。”马汉卿两眼一翻,瞬间倒地。
…………
“行了,行了,说说大理的局势。”
见杨逸说起正事,马汉卿立即恢复严肃的表情,郑重地答道:“大理国内还没有什么新的变化,高泰明依旧昏迷不醒,家人正在四处寻医问药;目前由高泰明长子高明量主持高家之事,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估计在高泰明生死未定之前,高家尚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而段正淳大概也在等段和誉这边的消息,所以大理国内部虽然暗流汹涌,但表现上还很平静。”
“段和誉呢?”
“大人放心,段和誉已经被咱们的人在衡阳劫下,正按原来的计划把人往大理带。”
“嗯,小心些,现在大理就象一桶火药,段和誉十有九就是那根引信,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是,大人。”
时间进入三月下旬,蝎子山下胡杨成荫,满地嫩绿,飞禽成群,与北面浩瀚的沙漠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站在绿草茵茵的坡上眺望远处起伏的沙漠,有一种令人心痛的美。
种建中站在坡上,脸上黄沙未洗,征尘满衣,他的表情就象是用坚硬的岩石雕成,似乎一万年也不会有丝毫波动。
旁边的偏将马远望着胡杨林里歇息的“残军”,脸上不禁露出了忧色;出征时的七万大军,现在剩下不到三万,自马芒马一战之后,种建中鉴于各部伤亡惨重,士气低落,收拢各部残军之后便下令撤军。
然而归途并不平静,阿克莫尔尽出约昌城四万大军,一路穷追猛打,而且他有意避开建制完整、且装备有燧发枪的宋军,专挑软杮子捏,对各部残军不停的袭击。
到此刻,六部联军原来合计五万人马,能回到月亮山的不到一万,且人人带伤,有如惊弓之鸟,紧紧依附在两万宋军旁边,不敢再稍离半步。
最惨的是脱思麻部,真正是全军覆没了,连主将禄定安都没能幸免,早已遗尸荒漠之上。
这本来正是种建所希望看到的结果,但现在事情却变得非常不妙,这回似乎真的玩过火了。
马远双眉紧蹙着说道:“种大帅,怎么办?过了蝎子山,再往东可就是黄头回鹘的领地了,阿克莫尔偏偏在这关键之处,突然停下不追了,难道竟是看出了咱们的意图。”
种建中沉声答道:“若说阿克莫尔发现了咱们的意图,这不太可能,自撤军以来,并非咱们故意保存实力,而是阿克莫尔主动避开咱们;除了顾忌我军的燧发枪外,他杮子挑软的捏,无非是想不断打击我军的士气,最后再一口吞掉咱们;根据细作传回的情报,阿克莫尔此人胆大心细,多年来领军作战,谨慎但从不失凶狠,一但觉得有机会,绝不会放过对手,必施以雷霆一击;此次他一路追击,不停袭扰,眼看我军士气低落,随时可能崩溃,按他以往的脾性,绝不会走出了九十九步,而在最后一步放弃。”
种建中此次的布局,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分析过阿克莫尔的性格,以及用兵习惯后,才制定出来的,心里极不愿意相信到了最后一步,阿克莫尔会退缩。
现在各部大军几乎丧失殆尽,加上时间已经进入三月下旬,离杨逸给的限期只有半个月了,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布一次局。
东京决定向沙州增军以防万一,种建中也知道了,可见在信息不通的情况下,他一败再败,朝廷已经坐不住了,而作为当初力挺他的杨逸,必定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在种建中看来,万一杨逸也承受不住来自各方的巨大压力的话,那他的下场会更惨,估计没等他的布局圆满成功,就已经被夺去统军大权了。
所以阿克莫尔突然停止追击,种建中的心同样提了起来,但他是主帅,无论如何,必须沉住气。
马远抬头向西长眺一眼,沉声问道:“种将军,若是阿克莫尔未如咱们所算,就此退去,种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种建中也不觉向西一望,西面黄沙万里,如涛如浪,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阿克莫尔,阿克莫尔,你会不会来?
“阿克莫尔突然停下不追,这未尝不可能是他使出的欲擒故纵之计,以麻痹咱们。不管如何,咱们还是按原定的计策布置下去,或许就在今夜,一切便见分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