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神河本土的学生,有一万两千三百六十四名来自下级文明的学生毕业,他们也将会在今天结束后,重新分布到下界的一万多个世界里去。
这也是神河帮助宇宙发展的路径之一。
在欢快的音乐中,卡尔一直陪在阿兹尔身旁。
“这是你收到的第五十三封情书了。”
卡尔掰着手指,侧头看捂脸逃走的窈窕背影,那姑娘哭得很伤心。
“你还计数了?”阿兹尔挑了挑眉,趁人不注意把信封塞到一位路过的人的口袋里,“你好无聊啊。”
卡尔说:“看你拒绝女孩们的表白是我生活的一大乐趣。”
阿兹尔直接拉开了一个身位:“求求你千万别说喜欢我,我只想和漂亮姑娘生孩子。”
虽然,不会像前世那么不节制就是了。
“我只是对生命体表现出的情感有兴趣,目前来讲挺值得研究的。”
卡尔将一枚青果放进嘴里,舌头和口腔一挤,清凉的汁液就漫延开,他不是喜欢这个味道,只是在记录这个感觉。
阿兹尔捏着下巴看他,面色古怪:“其实你这种人,表面上看起来对女人没感觉,可万一哪一天真碰到喜欢的姑娘,那你一定会对她死去活来的。”
“我不信。”卡尔摇头,“我只喜欢科学研究,这世上没人能让我动心。”
“不信走着瞧。”阿兹尔挑衅的说。
“那你呢?虽然你的话听起来,你是一个会对美丽女孩感兴趣的人,可你一样没交过女朋友。”
“我想交,可我要学习能帮上恕瑞玛的知识,所以我要克制。”
阿兹尔表明在他心中,恕瑞玛才是第一的。
神河学院有太多来自下级文明求学的学子,他们在战战兢兢迈入校园的那一刻,肩上背负的太多,那是家乡和人民的殷切希望。
这种压力迫使他们度过最初充满自卑的每一天,而等到习惯这里的生活之后,人心或多或少会有改变。
有人见到了光明,就不想再回到阴暗潮湿的角落。
有人见到了光明,就想着在自己来的角落点上一盏灯。
“唉,你初来那一天,还不到我的胸口,现在都快比我高一个头了。”
丁格黑教授端着一杯酒水与阿兹尔碰杯,老人看起来很忧伤。
“您应该少喝点,教授,过量的酒精对身体并不好。”阿兹尔劝解他。
“我有说过你来的第一天,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吗?”丁格黑又喝了一口。
“说过,教授,不止一遍。”阿兹尔无奈的说。
“我从没见过那么坚定的眼神,非常的自信,你也不对这里陌生的环境感到害怕……喂!有谁看到甲古那头臭秃驴了吗?学生都要走了,他就不来送送?”
丁格黑的话锋转向让阿兹尔猝不及防,他本来都做好了配哭的准备,可这老头瞪着眼在人群里乱瞄的表情又让他哭笑不得。
“教授,他好像一直在校长室没出来过。”
“叫他滚过来!”
“是……是……”
阿兹尔也注意到甲古并不在场,不由得想: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欢快的音乐与歌声混在一起很喧嚣,但是大部分都被厚厚的窗户隔绝在外,甲古伏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东西。
“咚咚咚!”
“什么事?”甲古不耐烦的大吼。
“将军……丁格黑教授让您去参加宴会……您看,这马上就要送别了……”
门外的人声音都在颤抖。
甲古看了看窗外,此刻有个巨大的彩球飘过窗口,上面有一张照片是他和学生们的合影:
身着黑亮军服的甲古坐在最前面抱胸板脸,他身后的十几个学生努力挤出笑脸,可每个看起来都像在哭,在他正后方的男孩,被他头皮反射的阳光刺得流下了泪,再配合他那一口勉强咧出来的大白牙,古怪至极。
“知道了。”甲古答应了一声,门外的人就告退了。
将写好的信装进空间通道,甲古面上的表情又变得纠结起来。
这种空间通道,一般只有上过战场的高级将领才会用,它的用途是在联络中断或者执行秘密任务时,直接与最高指挥部建立通讯。
揉了揉眉头,甲古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