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臣笑着替他大侄子赔不是。
“话又说回来,惜音,你辈分如此之高,同一个晚辈计较什么!”
“我还年轻。”
暮色四合,傍晚,魔君的寿宴才是真正开始,琴惜音没带什么贵重的礼物,只是将随身的一瓶忘川水放在宾客席间。
席间,魔君喝得尽兴,便让众宾客报自己带来的寿礼。
熙臣站起来恭恭敬敬的行礼,“回父皇的话,儿臣带来的是天界寿桃,望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众宾客连连叫好。
熙臣坐在琴惜音旁边,她吃葡萄正吃得开心,熙臣轻轻撞了撞琴惜音的胳膊肘,“怎么了?”
“到你了。”
琴惜音没有站起来,还是坐着,道:“魔君啊!我没带什么贵重物件,只带了这忘川水一盏,望魔君勿怪啊!”
有人起哄,“魔族大公子都要站起行礼,这位公子为何如此乱了礼数。”
魔君向他解释道:“这位是冥界的琴歌,琴公子,辈分很是高,本君都不知如何称呼,只得称呼一声公子,自然不敢让他起身为我行礼喽!若是那样,本君是要折寿的!”
“听闻冥界的忘川之水有忘忧之效,敢问公子是否属实。”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琴惜音冷静应答,“确实属实,不过最好不要饮用。”
“为何?”
琴惜音没控制住自己,将桌子狠劲一拍,“孩子,哪有这么多为何!这位仙君,《六界河湖录》天界必读书,看过吗?在本书第三十页,第五大段,第四个字开始便是写我冥界忘川河,介绍了现在的忘川河水只是浣衣泡澡之用,你难道喝自己的洗澡水吗?如果要忘忧建议去讨一碗孟婆婆的mí • hún汤,这样比喝洗澡水效果好!”
那位“自告奋勇”的仙君被琴惜音一番话噎的脸通红。
“所以,”琴歌卖了个关子,“浇花甚是好!”
众仙哈哈大笑,琴惜音一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是见那位仙君的脸红得如个熟透的桃子,便掩面坐下了。
宴会结束后,琴惜音去自己的宫中呆着,坐在摇椅上看星星。
莲生走过来挡住了琴惜音的视线,馒头在琴惜音的腿上不安分的叫着。
“诶?莲生,你为何在此?你不是在忘川河……”
莲生道:“是君上他……”
琴惜音打断他的话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我了对不对?”
莲生也一时语塞,“公主,我只是奉君上之托来照顾你的。”
琴惜音看着他没有表情的脸,让他站到一边去,“你还真是一副冰块脸,说什么都不会笑,扫兴!”
“回公主的话,臣现在没有六识,望公主见谅。”
琴惜音好像被什么点醒,“抱歉,我忘记了。”
莲生便一直安静地站在琴惜音的旁边,琴惜音感到莫名的心安。
莲生在一旁给琴惜音沏茶,琴惜音看着莲生被面具遮住的面庞,有些好奇。
“你说,你是什么样子的?应该好看吧!”
莲生摇摇头。
琴惜音转念一想,也不能胡乱动别人的东西。
是夜,魔君遣人送来夜宵,莲生傍晚已经出门去散步了。
琴惜音刚吃了一肚子的饭此刻坐在桌前,看着一桌的饭菜和点心有些发愁。
转念一想,莲生未来与他们一起庆贺寿宴,便留给他吃吧!
魔族的食物,说好不好,说差也不差,琴惜音此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吃不下了。
她将饭菜全部都端回莲生屋中,还给他留了个灯。
琴惜音去向隔壁的熙臣讨要了些消食的丹药,服下后便回去睡觉了。
莲生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琴惜音也等不住他了,眼皮困得直打架。
半夜,凉风吹进屋子,琴惜音将被角掖了掖,翻了个身。
梦中,梦见一个少年,身着银色战甲,手提一柄长剑站在奈何桥旁。
他浑身的凶煞之气让旁边许多冥界阴兵不敢靠近,只能拿着长枪把他围成一圈,但是不敢靠近半分。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而另一边,一个女子被几个阴兵押着前往奈何桥,而女子的面容确看不大真切。
那张脸面无表情,看来已是喝过了孟婆汤,将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
少年看着女子从自己身边走过,而没有回过头看他半分,他一直撕心裂肺的呼喊,女子确始终没有回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