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下可以说了吧。这可是个好消息呢，顾厌听了肯定会高兴的。”
一旁的顾曜一言不发，他看了看顾厌又看了看顾言薄，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什么也没说。
见没人有意见，夏芸芸就接着往下说了。
“顾厌，你.妈妈快出狱了。”
路觉舟顿了下。
见他没什么反应，夏芸芸又说。
“那么久没见她，应该很想她吧。”
“是这样的，虽说你已经是我们顾家的孩子。但我们肯定不会剥夺你和你妈妈见面的机会。”
听上去好像是为路觉舟着想，但路觉舟很清楚。只要刘宁娜回来，那一定会想尽办法带他走。当然，只要她不愿意，刘宁娜来找他也没用。
夏芸芸试图从路觉舟脸上看出点什么情绪，然而观察了半天，路觉舟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那不是他.妈妈，而是无关紧要的人。
“你不想见你.妈妈吗？”夏芸芸问。
“不想。”路觉舟冷淡地回绝。
“顾厌，没关系的。”夏芸芸故作善解人意地说，“你想见你的妈妈我们也可以理解。言薄肯定也不会计较。”
夏芸芸的视线在顾言薄身上停留了好几秒。
“虽然你.妈妈‘不小心’害死言薄的妈妈，但那是大人之间的事。言薄不会迁怒于你，这些年来你们俩的关系也一直很好。江晴在底下肯定……”
夏芸芸话没说完就被顾天鹤打断。
“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夏芸芸讪讪地闭上嘴。
她反复提起刘宁娜，一是为了试探路觉舟，二是为了提醒顾言薄。刘宁娜是害死江晴的凶手，而他却和凶手的儿子关系那么好。
令他失望的是。
顾言薄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刘宁娜不是故意杀害江晴，法律上判的也是过失致死。江晴和刘宁娜发生肢体冲突，这是江晴意外坠楼的主要原因。
顾言薄不可能原谅刘宁娜，但即便路觉舟是刘宁娜的亲生儿子，他也从未把刘宁娜做的事推到路觉舟身上。
他知道路觉舟是无辜的，甚至也是受害者。
刘宁娜得知顾家偷偷调查坠楼案，为了隐瞒过失，逃避责罚。想利用路觉舟帮她逃离顾家。于是联手郑岚，哄骗路觉舟喝了下药的牛奶。
顾言薄无法理解。
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利用，如果药量控制不当，是会死人的。
直到现在，路觉舟都不知道那杯牛奶有问题。
因为顾言薄瞒了下来。
他知道路觉舟对刘宁娜这个生母没什么感情，因为从小刘宁娜就对他不闻不问。就算这样，他也不想让路觉舟接触到更为阴暗的事情。
在警方给出结果前，顾言薄已经猜到了江晴的死和刘宁娜脱不了关系。否则也不会要顾天鹤帮着把两人留在顾家，为的就是调查真相。
而在真相未查明前，他早就允许路觉舟的靠近，也不介意他是刘宁娜的孩子。
从前不介意，以后更不会介意。
“顾厌是顾家的人。”顾言薄盯着夏芸芸看，漆黑幽深的眸子迸发着冷意和敌意，夏芸芸下意识咽了下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