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觉舟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圆溜,这太不像顾言薄会说的话。他认真地分辨了一会,确定顾言薄不是在开嘲,路觉舟又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自己弹得好。
但最好听也不至于。
路觉舟面露羞涩:“其实也没那么好。”
“对了。”
“后台有好多零食,是分礼物剩下的,本来想拿点过去分你。既然你过来了,想吃什么自己拿。”路觉舟牵着顾言薄往里走。
“你怎么会来后台?”
路觉舟像是刚想起来问,没等顾言薄回答,他又自问自答。
“是不是被我高超的琴技震惊到了?”
路觉舟刚才仅存的羞涩早就不见踪影,他神采奕奕。
“我就说我会坚持的。”
顾言薄平静的眼眸泛起了一丝波澜,像是刚溢出又被藏起的笑意。“让我看看。”
“看什么?”路觉舟一脸懵。
“看你尾巴是不是翘到天上去了。”
路觉舟:“……我才没有尾巴。”
“你好像没有很惊讶。”
路觉舟狐疑地打量着顾言薄,又想不出原因。
“你又没见过我弹琴,为什么不觉得的意外?”
“意外。”顾言薄说。
“又敷衍我。”
“那我换个不敷衍的?”顾言薄说。
“你比黑天鹅还要优雅高贵,你的琴声犹如天籁,你的……”
“闭嘴。”
路觉舟瞬间脸色爆红,他一把捂住顾言薄的嘴,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这话是来大礼堂的路上,路觉舟说给程炀听的彩虹屁。
“等我表演结束,你就当着全班人的面这么我夸我。”
“这么羞耻的话我才说不出口。”程炀立刻发出抗议,路觉舟却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不说,我就不带你上星。”
程炀梗着脖子,好一会都说不出拒绝的话,谁让路觉舟游戏打得这么好!“换一句行不行?”
“不行,我就想听这个。”
……
“你不是想听吗?”顾言薄像是没看出路觉舟的羞愤,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程炀能说,我不能说?”
路觉舟恨不得钻地缝。
因为程炀笑话他作文用词太浮夸,所以他就想当众逗一下程炀,反正羞耻的人不会是他。而当时,顾言薄低头摆弄手机,没参与两人幼稚无聊的对话。
路觉舟没想到顾言薄不仅听见了,还给记下来了。
顾言薄是怎么顶着张酷哥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羞耻的台词。而且是顾言薄说的,为什么感到羞耻的却是他?
路觉舟平日听到多浮夸的彩虹屁,眼睫都不颤一下。别人夸他一句,他能自捧好几句,俗称自恋。连亲妈都经常吐槽他:臭屁。
现在臭屁的路觉舟终于感觉到什么叫羞耻。
顾言薄看着路觉舟耳垂由白变粉,由粉边红,慢慢地爬上脸颊。顿时有些新奇,没忍住抬手碰了下路觉舟的耳垂。
“干什么?”
路觉舟像只炸毛的猫咪,猛地退开一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耳朵。
“摸一下,不行吗?”
“当然不行。”
路觉舟拧着眉,每个人都有敏.感的部位,路觉舟的耳朵就是碰不得,从小就很敏.感,别人一碰就会烫得通红。
现在本就通红的耳朵变得更红了。
“生气?”
路觉舟不理他,倒不是真生气,而是太羞耻。两人的气氛没有沉寂太久,顾言薄忽然看向他,尤为认真地说。
“你弹得很好。”
“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