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扬州船行走水了!幸而救火及时,货物烧毁不多,但是烧坏了十条货船!”
郑业承闭了闭眼,胸口剧烈的起伏慢慢平缓下去。
刚刚他只是一时急怒,现在所有事情一起发生堆到眼前,他反而看清了真相,冷静下来想想,无非是想趁赌坊这边繁忙,恶心恶心他罢了。
他郑业承还不把这些小把戏放在眼里。
“汝州那边我亲自去一趟,另两处,叫赵勇和四少爷去安排!何魏,你看好赌坊的事,出了一点差池……”
“我让你狗头不保!”
何魏汗如雨下,连连应声。
……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一直到晚上,还在断断续续地往下掉。
李少威握着书卷,不时看看窗外的夜幕,半天没有翻动。
他这心神不宁的模样连心大的陆昌都察觉到了,在李少威面前晃了晃手,拍拍后背道:“你别担心啦,雨这么大,送信的耽搁了也说不定。”
李少威搬过来后,许澄宁每两天就让人递个纸条过来报平安,今天正是送信的日子,却比以往要晚了两个时辰。
李少威扯扯嘴角,刚要说好,陆家的掌柜在门口敲响了。
“少爷,许公子的信来啦!送信的小童说,怕弄湿了纸,这才晚了。”
陆昌笑嘻嘻地指指门口:“你看吧!”
说着拿过一看,笑嘻嘻地扬着纸笺道:“今天也是平安啦!”
李少威接过去看了一眼,字的确是许澄宁的字,脸上扯出个笑,点头道:“嗯,是平安。”
说完就转过身去,捏紧了拳头。
她出事了……
“少威兄,之后的日子,不论外面有什么传言你都不要信。若我身在外有事告知于你,口头传信,每三字取信一字,最后面我会加上「劳君往墨香斋替我捎半刀次青纸」,一字不差;
“书面传信,晴天,我就在纸笺左下角画一枝山桃花,雨天,我就画一只黄梨。”
“若这两样都没有,定是有人冒名,你不要轻信,也切勿轻举妄动,等我安全定会设法传讯与你。”
“倘若殿试前一日还没有我的消息,你便悄悄前往端王府或是寿王府,以我之名求见王爷。”
黄梨是长安府学里一只吃百家饭的流浪猫,许澄宁没事就喜欢在纸上随手涂鸦那只懒洋洋的猫儿,憨态可掬,那股子随性而熟练的shén • yùn,李少威早就刻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