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山病了几年没见她说一句关心给一文看病钱,刘氏生不出儿子她却要跳出来骂她克许大山。
真好命啊,早两年就死了,想找她谈谈心也不能了。
许澄宁支着下巴看下首争得面红耳赤的人,手指好整以暇地点着桌面,心想,动哪个儿子,老人家会更心疼呢?
大房和三房四房之前因为铺子的事打了一场群架,许大郎现在脸上缠着绷带拄着拐被他的娘子扶着。
三叔被从山上推了下去,身上骨折了几处,头上一个大窟窿,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肯掏银子给他治病,现在还躺在床上生蛆。
“我今日来,不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许澄宁淡淡开口,阻止了底下的骂战。
“来之前,我已经向朱老爷讨了账册,本想看看几位叔伯兄长各显神通经营有道,没想到,”许澄宁猛地把账册扫到地上,“你们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拖欠工钱,倒卖珠宝,铺子里凡是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现在成了个空壳,这,就是你们做的生意?”
许二郎站起来道:“小六!我们本来是要做生意的,是大哥和大伯掏空了铺子的钱,是他们先动的手!”
许大地怒喝:“狗杂种!许家上下哪样东西不是我的!我是家主,你们都该听我的!所有的钱都要交到我这来,这是从小就立下的规矩!谁敢私吞银子,我就扒了他的皮!”
许家大宅确实一直是这个规矩,许母定下的,所以这么多年,大房几口人干得最少吃用最多。但家里有什么进项全都是许母跟许大地收着,大事小事全由大房一锤定音。
各房也是积怨已久,许母死后,终于爆发了。许澄宁不过借铺子,添把火而已。
“大伯父,”许澄宁道,“我爹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分了家,当年你们找二房要钱要粮还可以说是孝敬祖母,现在祖母不在了,二房的家产应该跟你们没有干系了罢?”
许大地哈哈大笑:“小南还不知道吧?你娘三年前就嫁给了你五叔,你也过继给你五叔了,现在许大财就是你爹,你是五房的人,你的铺子也是我的!”
“有这等事?”许澄宁愕然道,“你骗人!”
许大地龇着牙笑:“用不用拿族谱给你瞧一瞧?”
“这个铺子不是我一个人的,而是与朱老爷一起开的,我得四成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