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许澄宁是被水泼醒的,睁眼对上一双冰冷恨毒的眼睛。
环顾四周,发现天光大亮,自己身处一座宫殿露天处。
顺王四仰八叉躺在她身边,头顶有一只开膛破肚的黑猫,身子下一滩血迹还没干透,散发出浓烈的恶臭。
她抬起头,看到「妙福宫」的鎏金浮雕祥云蝙蝠纹匾额,下方殿门大开,穿着五颜六色衣裙的宫人垂手立于殿前,神情倨傲,中间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位五十岁模样的宫装妇人。
宫装妇人头戴一顶奢华至极的点翠赤金头冠,脖子上是一圈圈的珍珠链子,两手套着数只手镯和扳指,身上宫装纹饰繁复,色彩艳丽,做工极其细致。
几乎是一瞬间,许澄宁就猜到了眼前人是谁,心里暗暗苦笑,伏首叩拜。
“见过贵妃娘娘。”
她头贴着地,心里却在想,为什么他们会在郑贵妃宫里?难道昨晚,是郑贵妃的人?
郑贵妃半眯着眼,坐在上位,看着这个害郑家大出血、在寿王世子面前丢尽了颜面的罪魁祸首,冷笑连连。
“果然是贱民出身,进宫连礼数都没学好么?磕太轻了,本宫听不到。”
许澄宁抿唇,重新磕了一次,并不露声色地推了把睡成死猪一样的顺王。
郑贵妃还是不满意,许澄宁磕了七八次,额头都磕红了,她还是不依不饶,脸上挂着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