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后,尹氏趁火打劫,从郑家割走了一部分船运,现在两家较劲得厉害,尹氏正到处抢生意。”
两家骂了一阵,前后走了。
船行到下个码头时,秦弗与许澄宁做了一番装扮。
秦弗一身宝蓝色团花滚金线锦衣,额前一条同色的抹额,黑发半束,以金镶玉发冠固定,头后垂下两根坠着累银丝无色宝石的额带。
许澄宁从没见过他穿这样鲜亮的颜色,平常他总爱一身黑或一身白,加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魄,总让人觉得比他实际的年龄要成熟一点。
可现在他作这样鲜亮的打扮,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派。反而多了几分鲜活的人气,这才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样子。
许澄宁则作小厮打扮,驼色的短打,深灰头衣,一身灰扑扑的,站在人群里会十分不起眼。
单左单右别处落脚,留许澄宁一人跟着秦弗。
走在街上,秦弗神情冷淡,走路比平常慢了许多,却路线笔直,腰背板正,脚步沉沉,许澄宁看得直摇头。
“少爷,”许澄宁小跑跟上他,仰起头小声道,“纨绔子弟不是这么走的,您不能这么正经。”
秦弗瞪她:“谁说我假扮的是纨绔子弟?”
“您别骗我,您不就是想当个冤大头被钓么?您这样他们不会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