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许秀春处处不像谢家人,而他们几次调查的结果,却都表明许秀春是唯一有可能是他女儿的人。
原来,刘氏是钻了女儿女扮男装的空子!
谢允伯扭头看向书案上那封信,突然失笑摇头,拿起来给谢容钰。
谢容钰接过去看了看。
舅祖父在信上千回百转,隐晦地问谢允伯在外可有惹上什么人,可有私生子,他见到了新科状元许澄宁,长得很像他,所以来信问一问。如果是,孩子还是认回来为好,为了不威胁到谢容钰的地位,韩家可以代为收养。
谢容钰读到这也不由失笑。
谢允伯笑过之后,心里又变得酸酸苦苦,背着手踱来踱去。
“她为何,会走上这么一条路?”欺君罔上,一旦暴露了身份她便是死路一条。
谢容钰脸上轻松的神情瞬间散去,眉心锁紧,透出心疼与悲切。
“她是,逼不得已。”
在去长安府调查之前,他想过妹妹女扮男装考科举可能是迫于无奈的选择,可从没想过她会有这么沉痛艰苦的过去,有那么几次,只差一点,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谢家的儿女,谁吃过苦?这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
“若非她的养父以命相救,还有燕大儒收容了她,妹妹可能,早就不在了。”
谢允伯牙咬得嘎吱嘎吱响,一拳抡烂了几案。
“妹妹高中之后,虽然为自己为养父报了仇,但到底太心慈手软了,许大地被我砍去手脚割去舌头,丢进乞丐窝,许家其他人全部流放到边疆修城墙。”
谢允伯依然不解气:“应该再给他们脸上刺字!将来我路上看见了,不会错给了他们钱,还要见一顿打一顿!敢欺负我的女儿,叫他们后悔生下来!”
谢容钰道:“我立马派人去办。”
谢允伯一把拉住了谢容钰,激动地说:“明天,带我去见她。”
雨下了一夜,到了早上,天空放晴,云形疏散,白炙的日光照耀出通透的霁色。
许澄宁到广临宫的时候,宫人们进进出出,搬花草盆栽,洒扫庭阶,拿着布巾擦擦拭拭。
顺王立在庭中央,叉腰指指点点。
许澄宁走过去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呀?”
“澄宁!你来啦!”
顺王得意洋洋,指着寝殿的琉璃瓦庑殿顶道:“昨夜下雨,本王特意叫小良子和小李子爬上去拆了瓦,现在殿里都湿了,得修缮了,本王就可以找父皇要个恩准,到宫外住几天!”
许澄宁不带犹豫地说:“王爷真聪明!”
顺王鼻子翘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