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说完,就看到谢允伯眯着眼看他们,嘴角挂着戏谑得意的笑。
不是,你这是在嘲笑我们吗?
谢允伯无视两个部将幽怨的眼神,扬起愉快的眉毛,把桌案上的文书理了理。
“我进宫一趟。”
他去御书房递交了文书,出宫的时候遇见了左相兼太师高尊,端王世子妃高婵也在。
高尊主动与他打了个招呼:“谢老弟青云直上,如今是大忙人了。”
谢允伯很爽朗道:“太师过誉。”
“谢老弟谦逊了,你虽任闲职了这么些年,可还是威风赫赫,我大魏朝近百年来还只有谢老弟你一人领兵至今从无败绩,这是我朝的福分啊。”
像这样的夸奖,谢允伯小时候听得多了。尽管有些年没听到,现在也依然熟稔如何应对。
“满朝文武都是为国为民办事,谈不上谁功绩大。”
两人客气地寒暄了几句后,高尊才道:“谢老弟还要去大营吧?我就不耽误你公事了,我们来日再叙。”
“高太师请。”
谢允伯走之前,倒是看了两眼高婵。
高个子,长眼细挑眉,又尖又长的脸,嘴跟吞了火一样红,说白了就是一脸刻薄相。
谢允伯扬唇离开。哼没我女儿可爱!
谢容钰在城卫所待到很晚才回家,来书房找谢允伯时,谢允伯正站在一幅画前沉醉地欣赏。
“来了?”谢允伯冲儿子招招手,“看,好看吧?”
这是一幅进士游街图。
画的正是今年春闱进士游街的场景,街道两边楼阁林立,人山人海,人物叠着人物,他们或欢呼,或撒花,或遥指,气氛浓烈。
长街中间是仪仗队的长龙,最当前一人,红袍加身,翅冠盖头,底下是一个稚嫩的身影。轮廓被细线浅浅勾勒,五官也只是用细小的蟹爪笔点了几点,但已见shén • yùn。
这是谢允伯逛珍宝阁的时候,偶然淘到的。明明只是偌大画卷里一个小小的图像,谢允伯还是欣喜不已。
谢容钰走到画前,看了几眼,道:“好看。”
“爹,刺杀妹妹的杀手,已经招供了。”
谢允伯一凛,冷声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