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施礼:“见过郭大人。”
郭匡怀挥退了方野,很是严肃地对许澄宁道:“老师今日有要事在身,命我暂时带你。”
许澄宁看他老气横秋,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便很客气地说:“请郭大人指教。”
郭匡怀走回自己的书案坐下,指着侧旁的书案:“我手头还有事,这些卷宗供你翻看,一会儿随我出城去周边的县城视察。”
他的眉心好似天生就是紧的,一翻看起文书就不说话了,捏着一支秃秃的毛笔在写写画画。
虽然是当官的了,但许澄宁觉得他看起来比自己还穷。
两人一言不发地看了好一会儿卷宗,许澄宁看书快,这么一会儿卷宗已经被她翻阅了大半,惹了郭匡怀一记不友好的厉眼。
“看书要专心,不可敷衍,尤其为官者的卷宗文书,干系重大,稍有疏漏,便是血淋淋的人命。”
郭匡怀说完,把笔放到一只磕了个缺口的笔洗里洗干净,挂到笔架上,随即正衣裳,正官帽。
“走了。”
许澄宁起身,追随他出去。
郭匡怀没带人手,除了自己和许澄宁,就只有方野了,三人同坐一辆马车,气氛安静得有点点诡异。
许澄宁暗自确定,郭匡怀不是故意冷视自己,而是对谁都这样。
她放松下来。
“许澄宁,”郭匡怀像庙里的塑像,“行得端,坐得正,难道燕大儒没有教你?”
还真没有。许澄宁暗道,他只会教她马车里怎么躺最舒服。
“脊背挺直!”
许澄宁不想因为小事与他闹不愉快,便把腰背挺直了,于是马车里变成了三尊塑像。
来到第一个县衙,郭匡怀进去与县令说话,方野趁机对她道:“你别介,郭大人就是这样的性子,连陶大人都说他不够机变,只适合当直臣。”
“郭大人是当年的同进士,偶然被陶大人相中才进了御史台,这些年陶大人手中人才如流水,多少都晋升了,就他到现在还是个七品芝麻官。”
“他官运不好,人却是好人,他对你说的话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的。”
两人说着话,郭匡怀被县令送出来了,手中夹着一卷文书。他稍捻了一下纸张的厚薄,确定价格适合作为记录的纸张,便没再多话,招过他们两个上了马车。
“御史台作为三法司之一,有复核案件之责,我们要做的,便是使天下无冤狱。”
许澄宁点头:“我知道了。”
一连走了两座县城,来到一个叫庆县的地方,这个地方很明显比前两座城池要穷得多。街道狭窄,两侧也不见大的商铺,过往的百姓衣裳都很朴素。
郭匡怀从县衙里出来后,叫车夫绕路,来到一个十分脏乱的角落。
他一下马车,坐在路旁一群衣衫褴褛的汉子立马围过来,朝他伸着脏兮兮的手。
“大人,行行好!”
许澄宁施礼:“见过郭大人。”
郭匡怀挥退了方野,很是严肃地对许澄宁道:“老师今日有要事在身,命我暂时带你。”
许澄宁看他老气横秋,不太好相处的样子,便很客气地说:“请郭大人指教。”
郭匡怀走回自己的书案坐下,指着侧旁的书案:“我手头还有事,这些卷宗供你翻看,一会儿随我出城去周边的县城视察。”
他的眉心好似天生就是紧的,一翻看起文书就不说话了,捏着一支秃秃的毛笔在写写画画。
虽然是当官的了,但许澄宁觉得他看起来比自己还穷。
两人一言不发地看了好一会儿卷宗,许澄宁看书快,这么一会儿卷宗已经被她翻阅了大半,惹了郭匡怀一记不友好的厉眼。
“看书要专心,不可敷衍,尤其为官者的卷宗文书,干系重大,稍有疏漏,便是血淋淋的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