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生平第一回对寿王大吼,寿王被他惊了一瞬,稍稍定神后,重新生怒。
“你现在都敢咆哮父王了?秦弗,别忘了,你只是个皇孙!挡在你跟前的有几座大山!你以为你的权势稳了吗?没了本王,你什么都不是!要是不想连累到你母亲,行事就给我规矩点!牢里那个丫头,你不弃也得弃了!”
“你以为你救得了她?她业已身败名裂,就算毫发无伤地从牢里出来,也会一辈子遭人唾弃,一辈子是这个世道的污点。她的家人尚且为了家族不敢与她沾上分毫关系,你以为你会是她的救世主吗?”
“不用你管!”
秦弗怒于寿王对许澄宁的看轻与侮辱,但知道他有一点说得对。
自己的确只是皇孙,这个身份没有改变之前,他永远与寿王休戚相关。只要一日是皇孙手中权柄便一日稳固不了,不能随心所欲地做想做的事,救想救的人,否则只会反噬到他在意的人身上。
终有一日,他要把面前的大山全部推倒!
终有一日,他要把这个恶臭的世道颠覆!
“我办事自有主张,不必你多嘴!”
他叛逆地转身出屋,骑马出府,径直进了宫,在勤政殿外求见嘉康帝。
嘉康帝没有立刻接见他,而是任他在殿外跪了许久。
谢琼絮从殿中出来,看到他英挺俊雅的身影时,眼睛一亮,稍稍理了理两边的头发,便莲步轻移走了过去。
“殿下。”
她换上一副担忧的愁容,柔声道:“殿下,您有何事求见陛下?可要琼絮帮忙?小女子不才,得圣上几分错爱,能为殿下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