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丹的确是通往安丰的一大阻碍,别说许澄宁这样的外来客商,便是呼兹王自己与安丰王通好都不是很方便。不然这么多年,他也不会只得了安丰国这么一点宝物。
“以上我所说,绝无一字虚言,大王尽可派人去查探。大王若同意了我的提议,待商路一通,过往贵地,岂会没有大王的好处?”
呼兹牛羊马有限,寻常交易并不能换取到很多来自安丰国的布帛珍宝。何况草原民族不擅商道,经常会被安丰人忽悠,杀价杀得片甲不留,这么算下来,入项很小。
可若是商路通了,呼兹给来往做生意的安丰人汉人提供食宿,还怕不能多攫取些布帛宝贝?
“可攻打撒那之后……”
“攻打撒那之后,撒那元气大伤,乌丹新王待立,谁又会顾得上对付你?何况,商路要是开通了,我定会多与安丰王美言,有安丰在背后,他们能耐大王若何?”
呼兹王思虑再三,最终咬牙拍案。
“好!我答应你!”
乌丹山是乌丹族的圣山,每逢大型战事以及王的封禅都会在此筑坛祭天,完成仪式。
此山山岭连绵,水草丰茂,山前开阔,可容万人集聚,乌丹族除去乌丹、撒那外,一十一个部落首领便携众汇集于此,孟西与卡术死后,他们的儿子接任了位置,同样处在其中。
祭坛已经筑起来了,就建在旧祭坛的废墟上,以新盖旧,上面搭起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头堆,木头堆上挂了一块白色的大布。
祭坛下面,是几张桌子并起来,上面摆满了酒水牺牲,一只掏了肚肠的羊被木架支起来,呈站立的姿势摆在桌上。
撒那头戴尖顶兽皮帽,帽尖坠着宝珠,身上穿着黑金色的大袍,翻领竖起来,坐在宝座上极威风。看日头差不多了,他站起来,示意祭司开始。
祭司高声道:“祭祀开始!”
“旧王归去,新王接杖!”
撒那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一个打磨精细的号角和一把宝刀,呜——的长长吹响,并拔刀斩断了捆扎木堆的布条,然后高高举起来。
“所有人——跪!”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却没有说话。但终究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来,倒是有人先跪下。于是人群犹犹豫豫地,慢慢都下跪了。
撒那心内得意,在祭司的指示下把一坛烈酒尽数浇在木头堆上,然后举起火把点燃,木堆因此熊熊燃烧起来,烟气缭绕。
“撒那,要进行最后一个仪式了。”
再进行一个,他就是真正的乌丹王了。
最后一项,是由祭司手握圣草为新王点化。
可到进行的时候却发现,圣草竟然枯萎了!
“怎、怎么会这样?”
撒那一看,皱起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