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韫月份尚浅,还看不出来,作为后院中与宁王世子同房最少却头一个怀上身孕的,宁王世子厌屋及乌,对要当爹的事情兴致缺缺。
被训了一句,宁王世子不太耐烦地说:“怀孕就在屋里好好待着,杵在这干嘛?牝鸡司晨吗?”
草包丈夫!
谢琼韫一句也不想理他了,回过头继续问那小兵:“你刚刚说,他们手里有圣旨,以此为倚仗杀死了庞毅、夺走了兵马?”
“是。”
谢琼韫道:“实在奇怪,且不说先皇那么信任庞毅。即便不信任,怎么会突然封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守将为三军统帅?这当中,会没有猫腻?”
宁王也摇头不知:“可这圣旨作不了假!”
“圣旨是不能作假,但拟圣旨的不一定是先皇。听说先皇在南逃途中已经病得起不来身,到金陵便驾崩,依韫儿看,这道圣旨,更可能是出自海公公之手。”
“海盛……”
宁王一想,海盛不就是一心扶持顺王上位吗?
“顺王!又是顺王!”
谢琼韫分析道:“许澄宁从前就与寿王世子和顺王两头攀交。只不过那个时候没人知道顺王会夺嫡。她是看寿王倒台了,就向顺王示好。”
宁王觉得谢琼韫分析得甚对,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咬牙:“可恶!这个秦恒,又坏我好事!”
谢琼韫道:“父王息怒,兵马他们抢得起,但是养不起。天下粮米十有六七握在七表叔手中,只要粮价够高,父王的军队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新兵,别人的军队也会有源源不断的逃兵。”
她口中的七表叔,自然是宁王的表弟,郑家七爷郑业承。
宁王怒气稍缓,赞许道:“韫儿果然冰雪聪明,怪不得连贵妃那样挑剔的人,也对你赞不绝口。”
谢琼韫垂眸掩下眼底的鄙夷。郑贵妃从前连谢琼絮都夸,她的夸奖谁稀得?
宁王听取了谢琼韫的意见,但对顺王犹不解气:“本王本来还想留他喘息片刻,可既然他屡屡跟本王过不去,本王就先拿他下手!”
“发兵五万,本王要攻打金陵!”
金陵的顺王却并没有宁王想的过得那么舒坦。
他现在该叫顺安帝了,既然是皇帝,就不能到处走动。没有皇宫,他就住在全金陵最大的一座别院里,整天无聊透顶、闷闷不乐。
海公公倒还贴心,挑了几个太监,还在金陵城里找了几个与他同样爱玩的纨绔子弟来陪他。
陪倒是有人陪了,可新朋还是没有旧友好。
顺王咬着枕头角哭哭唧唧:“本王错了……邱阳,我以后再也不嫌你娘了……”
“上官辰,以后你嘴臭我再也不戳穿你了……”
“邹元霸,以后允许你出来玩也带老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