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又是气得跳脚又是无可奈何,为了女儿安好,只能幽幽怨怨离去,便宜了觊觎女儿的臭小子。
等耳根清静下来,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弗拿湿布沾湿许澄宁发干的唇,然后静静瞧她。
失血过后,她手脚冰凉,唇上血色又淡了几分,他先给许澄宁添了被子,添完又疑心盖厚了会压到胸口喘不了气。
想了一想,拿掉一床被子,自己宽衣,身上仅着中衣中裤地躺在了许澄宁身边,让她枕着自己的臂膀,严严实实地嵌进他的怀里。
慢慢地,冰冷的手脚就被捂得暖洋洋起来。
秦弗见她呼吸清浅,似是睡得安稳,这才稍稍放心,在她的秀发上蹭了蹭,也浅浅睡去。
可能是被照顾得不错,第二日许澄宁吃得下了,钟白仞也说她恢复尚可。于是紧锣密鼓地准备最后一次药浴。
这一次,一开始就极不顺利,药汤开始沸腾的时候,许澄宁昏昏沉沉,手脚却本能地挣扎,无力的手越过浴桶,似是不耐药浴的刺痛与滚烫,想爬出来。
她是病人,韩清悦和利秋秋轻而易举就按住她,却让她呛了几口水。
后来她没力气了,头往后仰,纤细的喉管被拉长,流露出一种濒死一般的脆弱、痛苦的感觉。
“她受不了了!”韩清悦热泪微漾,“秋秋你快出去,问神医该怎么办?”
利秋秋赶忙冲出去:“许、许先生不大好!”
秦弗和谢允伯父子腾地逼近到房门。
钟白仞道:“只能熬,熬过去了就能活,没有别的办法。”
可要是熬不过去呢?
那满满一缸浴汤,草药调配,热烫得跟滚油一样,许澄宁经过前两次,几乎脱了一层皮,她如何忍受得住比刮骨还痛的深入骨髓的拔毒呢?
秦弗心头颤动,猛地冲了进去,不管不顾冲进了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