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安低着头道:“陛下,家事另说,当务之急,是荆州的事。”
宁王斜他一眼:“你说得对。老国公,这信,你是写还是不写?”
谢老国公略抬头:“不都一样吗?写就写。”
宁王让人呈上笔墨,谢老国公挥毫,写下了信。
宁王过目之后,喊人把三人都带下关起来了。
手头的事处理完已至夜中,宁王疲惫地回了房。
随着寿王一系的捷报频传,他越发焦躁。
他的儿子死了,妻子疯了,宁王里外焦灼,后院的妾室是很温柔体贴,但却不能解他心忧。因此每到深夜,宁王越发觉得孤寂。
“把太子妃带上来。”
片刻后,谢琼韫跪在门口,长发没有挽就,垂在两边。她身后两个婢女,一个抱着熟睡的孩子,一个托着漆盘。
“儿媳知道父皇生疑,儿媳愿自证清白,只是太子已故,恐要有损父皇龙体。”
“无妨,进来。”
谢琼韫和两个丫鬟进屋,拿银针刺破了婴儿的手指,往碗里滴了血。
宁王则自己刺破手指,也把血滴进去。
只见两滴鲜红好似有了生命,慢慢蠕动,直至溶到一起。
谢琼韫跪在宁王腿边,低头,声音有点呜咽:“祖父从来偏心韩老夫人这一支,儿媳本已习惯,可今日之事还是让儿媳寒心了。”
宁王挥挥手,等两个婢女把碗和哇哇哭叫的婴儿抱走后,他把手掌放在了谢琼韫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