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她也想见见那个人。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城外的庄子上,许澄宁一走进柴房,便闻到一股恶臭,像是多日未净身和伤口腐臭的味道。
她皱了皱鼻子,借着门口的光线,看见她要见的人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趴在地上。
“许澄宁,现在你满意了?”
许澄宁低头对上谢琼韫恨毒的眼睛。
“我变成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许澄宁淡笑摇头:“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让我满意?你算什么,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是好是坏?说到底,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谢琼韫越发仇恨。
她受了杖刑,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一味靠谢容斐照顾。但谢容斐也是金贵少爷命,自己都照顾不好哪里照顾得好妹妹,因此伤口越来越恶化,迟迟未愈。
她盯着许澄宁光鲜亮丽的装扮,深深妒恨。
许澄宁坐下来:“问你个问题,如实答来,我便放你回去。”
谢琼韫冷笑,趴在地上不说话。
许澄宁自顾自道:“当年,端阳公主还是郡主的时候,约你去白山寺做了什么?”
谢琼韫倏然抬头,上下打量着许澄宁,嘴角嘲讽:“哦?你也被她下手了?”
许澄宁含笑:“让你失望了,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谢琼韫不说话了。
许澄宁道:“如实招来,我非但可以放你回去,或许还可以让你在这里干干净净洗个澡再走,如何?”
这一句话直戳谢琼韫肺门。
她堂堂谢氏女,金尊玉贵,如今竟沦落到连澡都洗不了了!
她心里涌起无尽的悲凉。
她恨许澄宁,但也不得不承认她需要沐浴,她想要干干净净的,而不是像一滩烂泥,任人瞧不起。
“好,我可以说,但我不但要沐浴,还要医者治伤。”
“允你,说吧。”
谢琼韫干渴地嗫嚅了一下嘴唇,缓缓地讲起来那天凶险的经历。
“她往我的茶水里下了药,让两个贱民来侮辱我,幸好我被人路过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