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该喝安胎药了。”翡翠将一碗汤药放在了苏姨娘身旁的金彩宜春南漆方几上。
看着眼前这碗苦涩的汤药,苏姨娘虽蹙着眉却毫不犹豫的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
“姨娘快些吃口蜂蜜压压口中的苦味。”
“我记得芸儿从前是最怕苦涩的。”
“姨娘这一胎一直不太稳,这种苦涩的汤药姨娘都不知喝了多少了。为了腹中的胎儿,姨娘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芸儿你受苦了。”谢怀宗心中的愧意是越发的深了。
“芸儿不苦,只要腹中的孩儿平安,芸儿不论吃多少苦都都怕。”
翡翠走到谢怀宗跟前,突然就跪了下来。
“翡翠,你这是……”谢怀宗很是不解,不知翡翠这是何意。
“老爷,郎中说过,姨娘这一胎甚是凶险。在过几个月姨娘就要临盆了,翡翠请求老爷常来看看姨娘。”
“翡翠,我不是叮嘱过你,这些事情不要告诉老爷吗?”苏姨娘有些恼怒的看着翡翠。
“老爷,你莫要在听翡翠胡说,妾身一切都很好。”
“翡翠,你先起来吧。”
“多谢老爷。”
“她也是为了你好。”
“老爷莫怪翡翠多嘴便好。”
“我再去给老爷沏杯热茶来。”
翡翠知道谢怀宗有话要和苏姨娘说,便借着由头出去了。
“芸儿,这些话你为何不着人和我说呢。”
“妾身不想给老爷添麻烦,况且这些事就算是告诉了老爷又能怎样,两个人忧心还不如一个人忧心的好。”
谢怀宗看着眼前的苏姨娘,仿佛又和以前一般体贴温柔了。
“日后你若是有何事,切不可在瞒着我了。”
“妾身知道了。”
“我今日遇着婉儿了。”
苏姨娘听到谢怀宗突然提到婉儿,倒一时有些心慌。她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遇事沉不住气。若不是自己多次阻拦,谢韶婉怕早都去找谢怀宗理论了。
“婉儿可是惹老爷生气了?”苏姨娘试探着问道。
她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小心的觑看着。
看到苏姨娘谨小慎微的样子,谢怀宗越发的有些内疚了,“婉儿也没有说什么。”
“那就好,没有惹老爷生气便好。老爷也知婉儿的性子,是最单纯不过的。若是婉儿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老爷切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