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娘记得,她大哥一向最疼她。如果大哥还活着,一定不会对奕儿的事情袖手旁观的。
“你说的对,如果我没有将远儿赶出谢府,他也不会客死他乡。”眼泪从白氏满是皱纹的脸上轻轻划落,白氏心中的痛苦又有谁知道。
无数个午夜梦回之时,白氏都能梦到她的远儿在向她招手,可她的远儿却一句话都不愿同她说。
“姑娘误会老夫人了,当初是大少爷执意要离开谢府。再说了,大少爷走了,最难过的便是老夫人。姑娘也知失了至亲有多疼,怎么还使劲的往老夫人心窝里戳呢?如果老夫人不疼姑娘和表公子,又怎会得知表公子和姑娘在府里害人性命而为你们收拾烂摊子呢?”
“嬷嬷这话是何意?我和奕儿何时害过人性命?”
“姑娘当真要老奴说出来吗?”
“嬷嬷请说,我洗耳恭听。”谢温娘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她觉得自己事情做的周密,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那个枝儿是怎么死的?我想姑娘心里很清楚吧。”
听到提起的是枝儿,谢温娘唇角微舒,缓言道:“那只是个意外,是那丫头自己做事不小心,哪能怪得了奕儿?”谢温娘抚着发间冰冷的珠翠,毫不在意的说道。
“好,就算枝儿的事情是个意外,芙蓉两姐妹的事情总不是意外吧。”
谢温娘心头一紧,白氏竟让连此事都知晓。
看来白氏今日不是来找她闲聊的,而是来和她算账的。
“嬷嬷的话我听不明白?”谢温娘极力掩饰着眼里的慌乱。
“那我且问你,那两个丫鬟现在何处?”白氏气息略微平缓了些,见女儿还不承认,那就休要怪她了。
见母亲如此咄咄逼人,谢温娘顿时有些心虚了,但她还是不愿就此承认。
“前几日那俩丫鬟偷了府中东西,逃出了谢府,现在去了哪儿,女儿并不知晓。”
“是吗?”白氏显然对谢温娘的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母亲是不相信女儿吗?”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吗?”
“女儿只是实话实话罢了,母亲不信女儿,女儿也没有办法,女儿总不能剖开自己的肚子以证清白吧。”
“剖开肚子倒是不必了,只怕她们的父母若是知道她们女儿被人下毒杀害,为的就是给人陪葬,怕是要打开奕儿的棺材倒是有可能的。”
“母亲怎会知晓?”谢温娘看向身后的碧桃,碧桃却连连摇头。
“你不用看她,她对你一向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告诉我这些事情。你莫要忘记了,这是谢府,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情看,我就一定会知道。”
“母亲能否告诉我,是谁在背后乱嚼舌根污蔑女儿?”谢温娘还在心存侥幸,只要她死不承认,白氏也奈何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