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作势就要小齐去坤宁宫请皇后娘娘。
青菖气了,立即反驳道:“我看你敢放肆!”
十七马上把银簪扔到妆台后,打开窗户把红枣雪蛤倒到外头的花丛里。十七整个人都微微发抖,她心里不住道,谢奋啊谢奋!要是这次自己来不及阻止,你可要人头落地了你可知道么!
“这是怎么了?谁在放肆?”皇后的声音追到耳边,宫里顿时鸦雀无声,一瞬后反应过来纷纷跪下行礼,大呼着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横扫一眼一片混乱的毓漱宫,又看到方才青菖和胡卉僵持的样子,语气中蕴含凌厉道:“青菖,这是怎么回事?”
青菖本想说话,可是这件事她也不知如何说起,而殿里十七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皇后瞧青菖如此踌躇,便问胡卉道:“卉儿,你来说。”
“皇后娘娘!”胡卉双脚都站不稳了,直接走几步就扑到在皇后面前,未语先哭道,“皇后娘娘,您可要为卉儿做主啊!”
皇后微微惊愕,忙让身边的姑姑扶起胡卉,柔声道:“卉儿只管说,本宫在这里,无人敢欺负你。”
“娘娘……卉儿在宫中可要受尽委屈了,就连一个宫女也敢欺负到卉儿头上了!”胡卉涕泪交加,抬手往青菖身后指去,“冷十七这个奴婢,突然就把卉儿手里的红枣雪蛤甜汤抢走了,卉儿来找她要,而她正躲在里头不敢出来呢!”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皇后十分惊讶,她侧脸吩咐奴才们进殿把十七抓出来,双眼一转,又对青菖道,“你身为公主,居然护着一个奴才?成何体统?”
青菖无话可说,默默地站到一边去,只盼着十七能自圆其说。
不过一眨眼的时分,十七就被奴才们抓了出来,一把摁在地上跪着。皇后上前看她手里空空如也的瓷盅,皱了眉头道:“郡主的东西怎容得你一个奴才可以抢去的,要不是今天本宫来看看卉儿的身子,本宫还不知道你的胆子有这么大!说说吧,这是为何?”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质问,十七不能也不可以说出谢奋的名字来,更不可以说这红枣雪蛤里头被下了砒霜,要是胡卉吃下去可真是能要了她的命。思前想后,她唯有说道:“回皇后娘娘,奴婢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奴婢吞不下一口气,郡主她居然把我最爱的小兔子炖了吃,奴婢就不可以拿她的吃食么?”
“尊卑有别,这自然是不可以的,本宫以为你是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不曾想居然有这么糊涂的时候!”与其说皇后为此事气愤,还不如说皇后对十七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待她稍稍平静,又道,“做错了就该罚,这事就交由卉儿处置吧。”
胡卉得了皇后的授意,更是得意,她正想着改如何处罚十七时,脑袋一转忽然道:“皇后娘娘说的是,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不会有这么糊涂的时候,莫非……”
十七的心怦怦乱跳,她一直以为胡卉生在锦衣玉食中可惜是个草包,这一刻居然会起疑,看来胡卉隐藏得有些深呐!她不禁心惊,在胡卉思考的片刻,急忙道:“要罚就罚,我甘愿领受,何苦还要想别的理由安插于我呢?”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胡卉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然而笑容很快就闪过,十七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让小齐取下头上的银簪,“冷十七,我不信你吃得一点儿都不剩下了,只要有一滴残渣,我都要验验你是否想毒害我。”
十七算是见过一点风浪的人了,可是这是也忍不住背上寒汗津津。她低下头似要把瓷盅看穿,恨不得把残留的一小点倒得干干净净,然而老天爷不会再给她一个好机会这样做,只会眼睁睁地看小齐把她手里的瓷盅抢去。
小齐把银簪探入瓷盅里,簪子尖头立即发黑,在场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一片哗然。胡卉更是啼哭不止,捂住心口道:“原来你是想杀我!”
十七双腿软瘫,毒杀郡主,这个罪名足够让自己人头落地了。皇后这时大惊失色,亲自拿了银簪过目,证据确凿,十七抵赖不得,她怒了,把簪子往十七脸上扔去,“你有什么话要狡辩的!”
十七沉默不语,青菖忙张开双臂挡在十七面前,“母后!要是十七想要毒杀胡卉,何必要把瓷盅抢来呢!她是在救胡卉啊!”
“她要是不知道瓷盅里有毒,何必要抢了去!”皇后怒斥道,“青菖,你也真是知人不明!到现在还护着这种人做什么!有她在你哥哥身边一天,我都不能安心!”
“母后!母后!”青菖为十七求情,她跪下,抱住皇后的双腿道,“母后可不能这样武断,起码要给十七一个解释的机会啊!十七,十七她并不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