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容成轼跟了上去,“你有什么差事啊?我陪你去啊!”
“我说你这皇子是怎么回事啊?在汀榕镇时就喜欢跟着人家后头,到了宫里还是要跟着!”十七无名火一烧,心烦气躁,拿容成轼撒气道,“你要再跟着,我就喊非礼了,让大家都见识一下这西昌皇子原来是个流氓!”
“哈哈!你尽管喊非礼啊,在朱朝,女子被男子看了光着脚丫都要逼男子娶她,你现在喊非礼,岂不是遂了我的心意?”容成轼像狗皮药膏一样粘着,“十七姑娘,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十七真是被这家伙给气死,她道:“说吧,你要什么报酬?我给你便是。只是一点,你要回自己的报酬,就不能再缠着我了。”
“报酬我还没想好,等想到了,我再告诉你。”容成轼一个转身跳到十七面前,“你呢?上次破获了大案子,又听闻你救活了公主,皇帝有给你什么赏赐吗?”
“皇帝?赏赐?”十七一脸鄙夷,“皇帝不赐死我,就是最大的恩德了,谁还敢向他要赏赐?”
容成轼连连点头,心里似思考什么一般,然后心中一动,笑容便浮上唇边。
十七气鼓鼓地回到百合宫自己房中,斗气般一把推开门直径到床上蒙头就睡。香儿与小茹相视一眼,停下手中功夫起身关上了门,轻轻走到十七身边坐下柔声道:“怎么一回来变得这样生气?”
小茹见十七转了个身,并无说话,以为是自己在场的缘故,于是乖巧道:“可能是我在这儿的原因让十七姐姐难以开口,我还是先出去吧。”
正当小茹将要走到门前,十七才掀开被子道:“哪里是因为你,外头有些冷,你还是呆在房中吧。”
“那你可要说给我们听听发生什么事情了么?”香儿抬手让小茹坐回椅子上,回头跟十七说着话,一如姐姐的语气。
十七本要坐起来说话,想了想还是躺在床上,目光掠过香儿与小茹后又直勾勾地看着上头的房梁道:“其实这几天宫里不仅在传西昌皇子与县主的事情,还在传太子与郡主的事情是吗?你们早就知道,怕我伤心才没有说给我听,是吗?”
香儿被十七这样一说顿时语塞,有些急道:“是我们不好。”
“不怪你们,人之常情而已。”十七看向香儿,拉过香儿的手道,“我回来的路上总在想,太子与郡主亲近这事儿发生得太突然,我总是到现在还无法倘然接受。要下雨前天色总会变灰,可此时却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我总觉得里头不简单,可又想不通有哪里复杂之处……香儿,是不是我看见了他们亲近的一幕给生生吓傻了,才会想这样多呢?”
香儿把手搭在十七手背上,靠近了十七一些,摇头道:“其实殿下与郡主亲近真的是太突然了,满宫里虽然有这样多双眼睛看他们走在一起,私下里宫里人说起此事时却无一不觉得意外,都说殿下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十七沉默下来,不知道想些什么眼珠子一转,低声喃喃道:“我乏了,想要睡下了,晚膳也不想吃了,要是娘娘问起来便说我身子不适吧。”
香儿点点头,贴心地把被子拉上了些,才与小茹一同出了房间。十七是真心倦了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睡一会儿,却翻来覆去睡不下去,干脆起身走到柜子里找出笔墨与宣纸,在靠窗的桌子上铺开,兑了些水磨了半个时辰的墨汁,傍晚时分才执笔临字。
若在从前还在宫外,遇到烦心事时还能四处游荡,以此来疏散心肠,如今人在宫中,想要像往常一般四处游荡比登天还难,于是想起在紫辉园时的日子,他若是遇到烦心事,总是在窗边临字来平复心绪……想到此处,十七的手忽然一抖,低声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忽然就想起他了。”
十七思绪远远飘向往昔,记得她在别国回来后直奔奉华的房中去,一路上听徐管家说他很是心烦,临字临了一整天都未离开房间半步。十七便轻手轻脚地溜进去,准备在他背后吓唬他时却被迅速地转身抱起,整个人落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十七正要取笑他,却侧眼瞥见字帖上行云流水地写着一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十七漠然叹气,如今两人落得这样难堪的结局,大概彼此再也不会有入骨相思了吧。
也不知道这样愣住多久,等到十七回过神来时眼前出现了一张脸,因着靠得太近可把十七吓得禁不住喊出声来,那人却一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憋得满脸通红。
“你是不是该跟我说说你与他之间的事情呢?”他看十七放松下来,便放开手冷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