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扎糖糕是西昌国有名的甜点,皇子身边的符登找我切磋武艺,结果我就赢来了这个。”玉甑道。
十七听罢,眼珠子溜溜转,坏心思就上来了,“你武功高强,也教我两手,省的我下次被绑了还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你是知道的,宫里多少人记恨我,正巴巴儿地想对我下手呢!”
“胡说八道。”玉甑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认同她的话,便从袖中取出一把圆珠子放在十七手心,靠墙站着扎稳马步对她道,“你来。”
十七会意,玩意上心头,抓起一把珠子对玉甑嘿嘿地笑,“那我可不客气了!”话未说完,她就往玉甑的头、胸膛和四肢胡乱地扔一通,玉甑左闪右避把珠子完美地避开,但马步却依然扎得极稳,遇到飞向双脚的珠子也是很快地挪了一下脚步又恢复原样,愣是没有一个珠子能把他击中。
看十七犹自不信地瞪大眼睛,玉甑微微一笑,收回马步走到十七身边,两指衔着一颗小珠子道:“你先把马步扎稳了,要是你能躲过一颗珠子,我就开始教你防身术。”
“能当锦卫门的指挥使真不简单!”十七服气地叹道,取过他指尖的小珠子握在手里,一念间她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目光一转,“有件事情我想了许多天,现在看来只能拜托你了。”
玉甑默然不语,只静静看着十七。
“你可帮我到莱芜州取出容成轼的贴身绣帕么?”十七说完,眼前人并没有惊讶,反应平静得仿佛十七说的只不过是一句随意的话。
十七看他迟迟不语,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她干笑两声,潇洒地一摆手道:“算了,当我没说。”
然而玉甑却无奈地看了十七两眼,“事情虽难,但我会试试看。”
于是两人约定了日晚时分在御花园春日亭等后双双离开武英殿。十七心里急,回了宫匆匆吃了晚膳就到春日亭等着。冬晚的御花园风雪很大,经过的宫人也少了许多,大抵都躲在房里取暖。
十七自然知道玉甑选在此地等待的用意,春日亭虽然静,却是人人都可以见到的地方,两人光明正大的见面,自然少了好些风言风语。说起风言风语,十七又忍不住想,相传里容成轼的绣帕会是怎样的一个样子,真的是绣着自己的脸庞吗?他一个男子,那绣帕是谁绣了给他的呢?
正在想事情之时,有脚步声渐渐走近,那人似乎在训斥身边的宫人。十七转头看去,披着嫣红色斗篷的那人也看了过来,目光相对时,两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封了公主连这身行头都华贵了不少,想必日子过得很是滋润。”那人讥笑着从宫女手里拿过一块红锦在十七面前展开,中间绣着金线鸳鸯在夜光中格外刺眼,她眉头一挑道,“可论起华贵行头,自然是大婚时所穿的凤冠霞帔最为华贵。可惜你远嫁西昌,要跟着西昌的婚服礼仪,想必是不能穿上朱朝的凤冠霞帔了。”
十七已然习惯她嘴上的讥讽功夫,反而淡淡地笑出声来,微微抬起下颚冷道:“胡卉,你已经是太子妃了,还跟我较什么劲?”
胡卉被十七一说,憋着气拉下脸道:“我成为了太子妃,你居然不生气不伤心?”
“我原本也生气伤心,只是我看见你刚才展开的鸳鸯红锦中间有一条刚补好的裂缝,我就知道是太子撕开的。你成了太子妃却过得不好,我还有什么可生气伤心的呢?”十七侧身对着胡卉,不紧不慢道。
胡卉料想不到十七居然这样眼尖,她怒得瞪大眼睛,咬紧牙齿,一把扔掉手里的红锦突然不可遏制地叫喊道:“起码我是太子妃,顼元名正言顺的夫人!你要是想做妾,也先得过我这一关,而我永远永远不会让你这贱人入府的!”
十七俯身捡起落在脚边的红锦,轻轻地拂去沾在上头的灰尘,冷眼望胡卉道:“若我是你,我绝不把这红锦扔在地上。至于入不入府,还得看太子的意思,你说什么也不算数。”
胡卉被十七气得战抖,挥手便要往十七脸上扇去,然而在落下那一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接住!
“玉甑多有得罪了。”他侧身把十七护在身后,缓缓松手后对十七和胡卉行礼。
“蒋大人!你只不过是个指挥使,居然敢拦下我这太子妃?”胡卉恨得对玉甑嗔目怒视,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
玉甑从容道:“并非玉甑有拦下太子妃娘娘的胆子,而是娘娘刚新婚就公然出手掌掴公主,这传到皇上皇后耳中,对娘娘的名声也不好。”
“哼!你倒是有理了!”胡卉狠狠地剜了两人一眼,从十七手里夺过红锦,压着气焰扭头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