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马车离宫前行,卫九和十七同坐一架马车,奉华的马车则在前面开路。
“你脸色不好。”卫九没有顾忌的探上十七的额头,皱眉道,“额头好凉,素闻妇人怀孕体温会比寻常人高,你这情况不正常。”
十七累极了,说话都像没有力气,“我也知道不妥,思来想去,我可能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素了。”
“少爷知道吗?”卫九问道。
十七摇摇头,“我不敢让他知道,他每想靠近我,我就躲一边去,晚上我们都是分两殿睡的,我还会把门锁好才睡着。”
卫九凝滞片刻,甚是无奈道:“你这样更反常,他的聪敏在你我之上,不可能察觉不了。”
“卫九……”十七忽然觉得自己弱小又无助,看着卫九就想起哥哥,她莫名其妙就哽咽起来,挨在卫九的手臂上说道,“说到底我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女子了,怎么还是落入奸人的阴招去了,我真是笨呀!我自己受害也罢,我最怕就是连累了孩子……”
“不会有事的。”卫九看着她忧愁难过的样子,目光下移到她隆起的腹部,语气一改寻常慢散,居然非常坚定地说道,“你和孩子,一个都不会有事的。”
十七满眼泪花,狐疑道:“你知道这种毒素?可有解药?”
“我不知道。”卫九深吸一口气,“可是我知道天底下,除了你,还有一位得道高僧,医术十分精湛,且周游列国见多识广,肯定有办法。”
“谁?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十七灰暗的瞳孔露出闪亮的眸光,这条救命稻草她怎么样都不会放过。
卫九语气一沉,“他是普济寺的住持,普陀山多年来唯一一个年纪轻轻就成为住持的僧人。但是他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舍去住持身份,闲云野鹤于世间,不过紫辉园势力大,要找他并非难事。
“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奇人?”十七追问道,“他法号是什么?”
“水清木。”卫九一字一顿说道。
水清木?遥远的记忆乘风而来,这个清秀的和尚手里数着一串佛珠,对她说道……
贫僧水清木,原是一介山中修行的和尚,但日转星移,加之算出千年不遇的星象,没有办法不下山一趟,只为寻找施主而已……
月主阴,通常指女子极贵,就是皇后。双月,便是两位皇后,而施主,恰巧便是此相……
施主命中有一劫……是死劫……
“莫非真的在劫难逃?”十七拧紧眉心,喃喃自语。
夏至那天,他们来到了蒙齐泰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