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通了也不迟啊。”柳充仪笑了笑,转头叮嘱抬着贺礼的奴才们加倍小心才说道,“她已经贵为皇后,就是我们下半辈子要依附的人,我们要想日子过得好,那她的日子要先过得好才行。”
芸昭仪眼珠子一转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容婕妤野心大,皇后对她又有旧情顾念,我们要时刻盯着容婕妤,要是她行差踏错,我们马上去皇上那里告一状,皇上偏爱皇后,肯定能听进去。”柳充仪说道。
“欸,我觉得你这个法子不行。”滟修仪噘嘴摇头,“我们三个位分虽然比她高,可是皇上对她的宠爱还是比我们多,我们去告状,皇上还不一定听得进去。”
芸昭仪呵呵一笑,忽然指着不远处轻蔑道:“你们看那是谁?可见白天不能说人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几人在路口骤然相遇,位分低的玲珑先行礼问安,她得体地欠身道:“臣妾给芸昭仪、滟修仪、柳充仪三位娘娘请安。”
“怎敢担容婕妤一声请安!”芸昭仪轻哼一声,瞧她婢女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的紫檀盒子,便道,“婕妤这是给皇后送贺礼去吗?”
芸昭仪才说完,滟修仪就笑了,“哎,本宫听说婕妤求见多次,皇后也不见的呀,今天婕妤又去紫鸾宫,不怕再吃一遍闭门羹吗?”
玲珑面色平静,“皇后不见臣妾的时候正是坐月子的时间,坐月子难免不方便,而且皇后身子向来不太舒坦,不见也不奇怪。”
“是吗?”滟修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皇后这般不舒坦,为何我们屡次求见,她都让我们进去同心殿呢?”
“而且婕妤妹妹怕是不知道,自从高僧救回娘娘,娘娘身子是一日比一日好,上次本宫去看娘娘,娘娘心情愉悦,面色红润,特别精神,一点都不像不舒坦的样子啊。”柳充仪阴阳怪气地把玲珑上下打量,“有时候,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要掂量清楚,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惹人难过了,还是做了什么污秽事伤了旁人身体了,自己要先有自知之明,那便会知道皇后为何不见你了。”
玲珑看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嘲弄,微微一笑道:“以前都不知道三位娘娘和皇后交好,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亲姐妹一样了,竟对皇后的事情如此上心?不过话说回来,充仪娘娘说的这些话,臣妾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臣妾没做过亏心事,更没做过污秽事,所以臣妾要对充仪娘娘说,东西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还请充仪娘娘自重。”
柳充仪被玲珑这话挑起了怒气,朝玲珑走了一步忿恨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承认,居然还牙尖嘴利地反驳本宫,还让本宫自重?容婕妤,本宫告诉你,你做的事情旁人未必看不见,大家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哑巴,你的丑事已经——”
“别说了!”芸昭仪拉着柳充仪,把她护到自己身后,瞪着玲珑说道,“既然都是去向皇后请安的,那便快走吧。”
玲珑话也不多说半句,只是福了福,转身便走了。
“你瞧她那个样子,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她不就是皇上以前的手下而已嘛,出生又不高贵,那个高傲的样子可要上天了。”柳充仪呸了一嘴,对芸昭仪和滟修仪说道,“走,我们就跟在她的后头,看皇后还见不见她!”
玲珑在前面走着,身边的雯音不如玲珑淡定,愁眉苦脸地问道:“娘娘,您说刚才柳充仪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她们能知道什么?”玲珑声音一低,“别自乱阵脚。”
“可是……”雯音紧挨着玲珑说道,“可是那些个银针,会不会被她们发现呀?或者我们把沙哈拉的大夫叫去的时候,被她们看到了?”
玲珑的纤纤玉指紧紧缠住手绢,“那个银针不是叫你处理了么?”
“奴婢是处理了,为免别人知晓,奴婢把那些银针都埋在后院的花盆底了。”雯音小声说道,“藏在这种地方,她们该发现不了吧!”
玲珑脚步微停,侧头盯着雯音,“花苑的奴才们经常来换新鲜的花儿,万一被他们搬了去……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要搬的话早就搬去了,要发现的话早也发现了,娘娘看,到现在也没有奴才吱声,应该没有人发现的吧。”雯音心慌,手心也潮湿了,“不如奴婢还是先回宫里看看那盆花有没有被取走吧,如此瞎猜,奴婢也慌神。”
玲珑皱着眉头低喝一句,“后面有三个妃子跟着,你贸贸然回去怎么可以?算了,见机行事吧,待会儿回去再找就行。”
说罢,玲珑又恢复从容的样子,踏进紫鸾宫的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