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柳闻言后怒火烧心,可同时也不禁大惊,嘶吼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树上那两个蒙面的人正提刀虎视眈眈地盯着朕,这种杀戮气息,朕不看亦知。”奉华冷笑道,“若没记错,二位便是桑儿赤身边的乞一与乞二,多年前与卫九切磋武艺,是卫九的手下败将。”
“你居然!”六柳愤恨地朝奉华走去,奉华却提剑一跃树上,似笑非笑地看她无法招架的模样,她口出狂言道,“你信不信我们可以立即杀了你!”
奉华冷傲地看向她,就像看一只大声嚷嚷的虫子,他道:“六柳,你被彻底策反,朕也不需手下留情。只是朕想知道,你想要的家,桑儿赤许你了吗?”
六柳眼睛发红,颤抖的牙齿把嘴唇咬出鲜血,“在你把我扔在紫辉园时,他就已经给过我了,即使被策反,即使是一颗棋子,我也想做一颗温暖的棋子,不用向你摇尾乞怜!”
“哦,原来如此。”奉华稍想片刻,忽然笑出了声,“桑儿赤对朕的手下真是情有独钟,先有玲珑,后有你,真有一种强盗的瘾!朕看他并不适合做国君,倒适合做山贼!”
此话一出,乞一和乞二飞身而来,提起大刀就朝奉华劈头砍去!奉华也不是普通剑客,他在乞一乞二动身一瞬便先借助树干反身来了个回旋踢,用力之猛把二人踢飞七丈开外,纷纷撞树的二人连骨折的咔声都无比巨大,而奉华蜻蜓点水般正正好落在六柳背后,剑指六柳脖子,六柳被这冰冷的触感威胁,一动都不敢动。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动作就破了你们占优势的局面。”奉华对乞一乞二冷笑道,“沙哈拉国的人脾性冲动,容易受激将法影响,自然在武艺上成不了气候,你们正是如此。”
乞一吐出一口黑血,强忍痛苦站起,眼见奉华要杀六柳便怒眉倒竖大叫道:“东凌昱!你敢不敢跟我们兄弟二人对打?恃强凌弱,算什么英雄好汉!”
“唔?”奉华侧目耻笑道,“你还觉得有对打的必要么?”
“方才失手不作数!”乞二扶着乞一摇晃着站起,粗犷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大嚷道,“十年过去,我们已经不是当初的水平了,不信你就来和我们兄弟较量!何必杀一个女人!”
“大言不惭。”奉华左手负于身后哼了一声,“要杀你们何须朕亲自出手,有她便是。”
乞一乞二不知奉华话里的“他”是指谁,他们立刻铆足劲头,四目死死盯住奉华的一举一动。
奉华冷笑,只用锋利的剑刃在六柳脸上剜出深深的血道子,对她说道:“你的箭蓄势待发,此刻不要再等了,先杀乞一!”
“奉华!”六柳眼眶发红,似有雾气萦绕,“你何以这样折磨我!你要杀我,不就一剑的事情吗!为何逼我!早知你会这般,我就先动手杀了你!”
“方才多好的机会你都没动手,为何?”奉华再次把剑移到她脖子边,轻描淡写道,“因为你虽有陆家根基,但箭法是朕所教,你的弓所指之处,箭会射去何方,朕一清二楚,你知道在朕面前你无法取胜,只有虚张声势保住性命。但朕要杀你,方法多得是,不过诛心,才是朕的目的。”
六柳震住,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究竟为何而作,而他却简单地看穿一切。
“你的箭该朝右移动一寸,这样才能一箭穿心。”奉华不忘说教,剑在她脖子上渐渐深入,疼得她倒吸凉气,奉华傲然道,“朝乞一开弓!让朕看看你这些日子箭法有无退步!”
“我不!!”六柳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她试图转身拉弓朝奉华射箭,可奉华眼疾手快,手腕一转挑断她放箭的手,这支箭快如闪电地射出,一下就射穿乞二的头颅!
“二弟!”乞一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一把抱住乞二倒下的身体!
“……哥,我……”话未说完,乞二两眼一翻就断气了。
“乞二!”六柳朝乞二扑去,可未迈步子就被青云剑削断双脚!
鲜血飞溅,奉华退一步避开,冷眼看着六柳用一只手在地上艰难爬行,他再次抬剑——
“我跟你拼了!!”
乞一悲怒过了头,腰间按刀迅速飞奔,一个青龙出水刺向奉华,奉华闪身避过,乞一双脚一个后转走位接了一记风摆荷花左右夹击,奉华迎面接招,转剑挽花之时不忘加劲复砍,右脚凝环不动,生生把守势转为攻势,一连砍杀不让乞一逃到锋下,连珠剑法逼得乞一应接不暇,乞一大刀一路抵住青云剑,完全没有回旋的间隙。
奉华看准乞一的精力都放在抵挡上,左手出其不意掷出清刚匕首,清刚匕首锋利无比,轻易就穿透乞一右脚骨髓!猛烈的钝痛迫使乞一龇牙咧嘴地屈膝跪下,刀一歪,奉华的剑刃就横在乞一的大动脉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