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挽迎心惊的看着,不知这两人关系之前究竟如何,更不知帝王此时作何会问这些后宅之事。
京中的传言都说陛下厌恶郡主,但崔挽迎知道传言不可信,有夸大成分,可是今日看着陛下面对郡主时冰冷的脸色
似乎传言也并非全是虚构。
燕珩深深看她一眼,身后的手指轻轻碾动。
帝王不说话,只是这样意味不明的看着面前的人,场面一时静默。
元泓这时走下来,他嘴角带笑,俊逸雅致,眉目间又透着逆世的随性风流,君王面前也是这副模样,毫不露怯。
身为世袭国公府的嫡出世子,又是帝王伴读,他有随性的资本。
他对着霁明柔和崔挽迎淡淡俯身点头,算是见礼。
转头提醒燕珩,“陛下,到时辰了。”
崔挽迎与霁明柔恭送帝王离去,均是暗自松了口气,匆匆往回走,耽误了些许时辰,想必谢夫人还在亭中等着。
谢夫人早早的找借口在陈夫人那里脱了身,已经在亭中等了有一会了。
挽迎和柔安郡主回来的有些晚,她本没在意些什么,直到上了马车,谢夫人与崔挽迎同坐一辆马车,她才发觉挽迎有些沉默。
挽迎是她儿媳,更是她的亲侄女,谢夫人再了解她不过了。
她在外人面前表现的端庄妥帖,但私下里当着自己的面总是活泼的,话多,贪嘴,没什么仪态。
“今日是怎了,话都不说了,出去一趟遇见了煞星不成?”
崔挽迎面露愧色,支支吾吾地开口,“岂止是煞星啊,那是要命的阎王。”
“阎王?”谢夫人眉头轻蹙。
“什么样的阎王?”
崔挽迎心虚的笑笑,如实描述了一遍今日的场景。
“你是说,陛下确实如传言中一样,很是不喜郡主?”谢夫人听着侄女的形容,但心里却没这么想,她从不认为柔安郡主真的那样遭陛下厌恶,顶多不喜不厌而已。
帝王之心难测,岂能但从表面冰冷的神情和话语断定事实,皇家出来的人哪个是神情俱袒露于表面的。
当今陛下是何等人物,他是大燕历任君王中最出色的一位,文韬武略无一不精,登基仅五年,收复边域,整治朝野,这样一位君王,心中装着天下,岂会与小女儿计较幼年琐事!
虽说当年陛下亲自下旨废了霁明柔的公主名号,还被贬去了渝州五年,但是往深处想想,也正是因为陛下这样做,才让郡主免于和亲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