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先遇见娴慈,与她青梅竹马,将她捧在心上十余年,却仍是敌不过顾寂与她的结发之情。
夫妻敦伦,缠绵悱恻,自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娴慈,那般娇美动人,不管是何人娶她作妻子,都会对她的身心皆爱到骨子里。今日的情状,想必在她成亲后那近半年的许多个日夜都出现过。
宁濯眼前发黑,几乎要站不住,强撑着稳步离开,骑马回了自己的住处,拿了一幅画卷出来,又回到此地,进了关押颜旭的柴房。
颜旭浑身是血,腿已被打残了,但见宁濯进来,还在无所顾忌地笑。
宁濯捏着画,面色泰然,任凭他怎么嘲讽,都岿然不动。
颜旭反而安静了下来,感叹道:“看来真是被刺激狠了。”
宁濯听罢忽然笑了,以往温润亲善的眼神在此刻变得幽深怖人,低沉道:“我得了一幅好画,正好拿来与你共赏。”
颜旭目光下移,晲着他手中的东西。
宁濯不慌不忙地把画卷展开,走过去,很体贴地将画卷伸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
画中是一对夫妻,对坐于一片嫩黄的菊花之前,一个习琴,一个弹瑟。
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宁濯不去看颜旭嗜血般的眼神,笑得温和,像是对着自己的亲兄弟说话:“此画如何?”
颜旭死死盯着画中女子。那个刁蛮骄矜的小公主将如瀑的乌发挽作温柔端庄的妇人髻,皓齿青蛾,唇若丹霞,正含羞带怯地看向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