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长长的布条扯了下来,露出女子微微隆起的小腹。
祁俞沉默着将女子的衣裙整理好,恭声道:“殿下,此女应已身怀有孕。”
宁濯闻言回身,皱眉想了片刻,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低声道:“我这四堂弟,果真冷心绝情。”
祁俞半点不在意自己方才一刀结果了两条人命,只是看着那杯海棠果酒,庆幸道:“还好殿下没喝下去,不然蛊毒入腹,即便有蛊医在,也只能保殿下再活三年。”
宁濯忽道:“记住,今夜我已死于蛊毒。”
祁俞很快反应过来,拱手行礼:“是,明日属下会让大伙演得像一点,必定为殿下瞒过四皇子的耳目。”
宁濯垂眸看着地上没了呼吸的女子,低声道:“可惜了。”
祁俞跟着看过去:“这都是她的命数。没道理眼见殿下死在此人手里,我们这群人还会放过她。”
宁濯也不多纠结,思索片刻,接着吩咐:“过几日将颜旭那两个侍女和那些从她俩身上搜出来的物证一并交给昌阳候。”
祁俞:“昌阳候?”
宁濯“嗯”了一声:“昌阳候为人刚正不阿,膝下独女又曾被大皇子所救,既是有人证物证,必定会呈于御前,为大皇子平反。”
祁俞:“属下明白。”
宁濯将目光收回,看向另一个近卫:“把你手上的信给我。”
近卫依言双手奉上。
宁濯缓缓将纸条展开,见到上面漂亮的簪花小楷,呼吸猛地一滞。
祁俞一看自家殿下狂喜中夹着酸涩的神情便知那纸条是宋娴慈写的,眼瞅着殿下视若珍宝般将纸条卷起,幽幽叹了一口气。
宋娴慈又养了几日,总算好些了。兰瑾做了一桌好菜,直让自家小姐吃得眉眼弯弯。
刚用完膳,就见老夫人房中的丫头过来,说是老夫人找她过去。
宋娴慈心里一咯噔,面上却笑得娴静,温声应下了。待人走后,她看向阿涓:“把你吃饭家伙拿来。”
阿涓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用金针扎入宋娴慈身上的三个穴道,片刻后再抽出。
宋娴慈这才起身,带着阿涓和兰瑾去了老夫人院里。
只见老夫人面色红润,乐呵呵地拉着她到自己对面坐下,连吴顾氏都只是让坐在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