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瑾无奈,只好选了这罩子,将手炉包在里头递给宋娴慈。
宋娴慈低头看了一眼,目光定在粉白的海棠上。
不可避免地忆起那个为她亲手栽下一树海棠的温润少年。
兰瑾后知后觉地想到海棠与新帝的关联,忐忑问道:“要不奴婢再去换一个?”
再换回来倒像是欲盖弥彰了。宋娴慈视线收回,望向前方:“无事,就这个吧。”
慈安堂。
宋娴慈扫了眼屋里的三个婆家人,躬身向老夫人和吴顾氏行礼。
顾宁对宋娴慈福了福:“见过嫂嫂。”
宋娴慈唯一颔首,然后看向老夫人和吴顾氏。
屋中这几人,也就顾宁表情稍微好看点,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老夫人凉飕飕道:“听闻昨夜,你撺掇我儿抛弃我们娘儿仨,同你去北境?”
宋娴慈面色半点不变:“您言重了。镇守边关本就是将军的责任,我是他的妻子,自当随行。您与姐姐妹妹体弱,怎能去北境受苦。”
老夫人冷笑一声:“我竟不知儿媳有这般大的能耐,可插手军中之事、左右陛下心意,让手握重兵,本该半年在京,半年在北境的我儿常驻边关?陛下也肯放心?”
宋娴慈轻笑一声,再也不想装什么贤妇了:“将军心系血亲。有您与姐姐妹妹留京为质,陛下有何不放心的?”
“放肆!”老夫人拍案而起,“你这忤逆婆母的不孝东西……阿宓!”
吴顾氏起身:“女儿在。”
老夫人指着宋娴慈对吴顾氏说:“新妇敬茶那日,她巧言令色哄得你心软,以致今日不敬婆母、毫无礼数,此番你便好好给她立立规矩吧!”
吴顾氏恭声应下,漠然道:“弟媳可还记得你自己说过,待母亲大好了,你便来补敬那杯新婚第二日未能敬上的新妇茶?”
宋娴慈:“记得。”
吴顾氏叫朱妈妈端来一盏茶来,送到她面前,低声道:“娴慈,你对我有大恩,我本想把你当亲妹妹,但你如今,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别怪我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