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舔了舔嘴唇,边说边坐起身子:“没有不舒服,但确实有些渴。”
宁濯便端来杯水,看她起得艰难,犹豫片刻,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去扶她,却见宋娴慈竟吓得差点跳起来。他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瞬间便僵在半空,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
宋娴慈见他表情落寞,心中不免有些内疚,轻声说了句“多谢”,没想到竟惹得他更落寞了些。
她手指轻颤了下,沉默地小口抿水。
他俩是青梅竹马,又于年少时订下婚约,曾经每日都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却是对坐无言了。
宋娴慈甚至不敢去问,不敢去想:为何她会被带来宫中,为何她与宁濯都穿着喜服。
她只敢低垂着眼帘道:“陛下,臣女想见见阿涓和兰瑾。”
一阵令人发慌的静默之后,她听见宁濯低声答她:“好,我把她们叫进来。”
待宁濯出了门,宋娴慈紧绷着的双肩才松弛下来。她尝试着下床,因躺了十日,所以身子有些麻,就这几步路都费了许久。
头上那一堆东西很沉,让她心中那点不安愈来愈大。
直到她看到铜镜里自己头上的凤冠,心中的不安终于扩大到了极致,然后砰地一声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