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祁俞走进来,交给她女官的玉牌与官服。
宋娴慈愣了愣,有些疑惑为何是他送来,却见祁俞一副愁思不解的模样,便轻声问他是出什么事了。
祁俞摇摇头表示无事,却又一直站在原处不走。
宋娴慈第一次见他这样,也跟着不安起来,当即合上书认真地又问了一遍。
祁俞皱着眉道:“朝中一直在说陛下宫中无人,劝陛下选秀。可宋姑娘你也知道,陛下他如今……”
他长叹一声:“陛下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不想耽误那些女子,却又扛不住满朝文武都在劝他选秀,真是左右为难。这可如何是好!”
……
宋娴慈捏着书,垂眸不语。
天色渐亮,宁濯终于穿着朝服归来,见她坐在窗边发愣,走上前去轻声问她:“怎么了?”
宋娴慈看着他眉宇之间浓重的倦色,缓缓摇了摇头。
宁濯嘴唇下抿,忽瞥见旁边的女官服,浅笑道:“不穿上试试吗?是你喜欢的式样。”
宋娴慈闻言看去。
确是她喜欢的。新皇登基,宫中各式宫服都会与上一任皇帝在位时的区分开。
宋娴慈知道,宁濯登基后,宫服是按着她的喜好改的。
宋娴慈目光怔怔,脑中一个极荒唐的念头逐渐成型。最后,她吐出一口气,声音轻轻:“陛下,我不做女官了。”
宁濯喉结滚了滚,哑声问她:“怎么突然又不想做了?”
宋娴慈指尖抠着书皮,半晌才抬起一双极澄澈的眸子:“因为我……我想做陛下的妃子。”
第40章第40章
◎送入洞房◎
“因为我……我想做陛下的妃子。”
娇柔的嗓音微带了分颤意,轻轻盈盈飘向宁濯的耳朵,痒得他的耳尖都开始泛红。
殿内肃立的宫人闻言也都个个屏息静气,唯恐惊扰了这对璧人。
宋娴慈在这一片死寂之中猛地醒悟过来——自己方才之言已是在开口求帝王恩宠了!
只见宁濯迫近她一步,日光被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一挡,在她身周笼出一片阴影。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低沉着声音问:“为何想做我的妃子?”
宋娴慈愣愣仰头看他,张了张口,却不知作何解释。
若说是为着富贵权势,宁濯是这世上最知她心性之人,定不会信。
若是直接告诉他,自己是想替他排忧解难,在后宫之中当一个为他挡住悠悠众口的工具,助他瞒住迟迟不愿选秀的真相。宁濯那样好,定也是断断不会答应她做出此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