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似乎……在生气?
如果他所言是真,被骗的是就是自己,他为什么生气?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一个高大身影就朝她覆来,接着双手就被紧紧攥着高高抬起。
宁濯将力道控制得很好,既不会弄疼她,又让她无法挣脱。
宋娴慈皱眉:“放手。”
宁濯弯下腰与她平视,眼底压抑着怒火:“为何要伤自己?”
宋娴慈平静道:“除了我自己,我不知你还有什么其他在意的。就算有,也远没有用自己来威逼你来得方便简单。”
宁濯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涌上一丝荒谬,正要跟她说什么,低头看见她膝盖上的伤,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腾出一只手去拿旁边放着的那根为她包扎时多出的布条,缚住了她的双手,再将薄被裹在她身上。
然后便出去端水拿药进来,为她重新清理包扎。
宋娴慈看着他专注又如被寒霜覆盖的神情,竟莫名不想再追问。
宁濯打好结,再把她手上绑着的布条解开,淡淡道:“正好你把衣衫脱了,我就抱你去擦擦身子吧。”
宋娴慈一愣,还没开口说答应或拒绝,就被扛进了净房。
宁濯小心地避开她的伤处,替她擦了三遍身子才又抱回来,为她穿好里衣。
宋娴慈端坐在榻上,觉得此刻的气氛诡异到令她无所适从。
她觉得自己像是从问责方变成了过错方,而对面坐着的宁濯则是在酝酿着教训她的话语。
宁濯终于开口了:“宋娴慈。”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连名带姓叫她,第一次是方才她自虐时。
但那次是他心疼极了时带着恳求喊出来的,这一次却很冷静。
宋娴慈于是真的生出一分异样的情绪来。
像是愧疚,像是委屈,又都不像。
宁濯伸手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脸:“别用自己的身子去惩罚一个男人。”
他声音很轻:“就算是我也不行。”
宋娴慈美目怔然。
宁濯倾身上前紧紧抱着她,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慢慢教她:“你若想逼我,可以寻机扯下我系在腰间的玉佩,你知道的,翠色那块是我母亲遗物,白玉那块是你赠我的定情之物。你随便抓哪块都成,若我不说真话便摔碎。这是第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