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乖顺地应下主子的要求,站到她身后熟练地解开那秀雅精致的髻子,巧手翻飞,将这一头墨发梳成一个无比繁复高贵的发髻,状似牡丹。
然后去净过手,恭声请宋娴慈侧过身子,精心为她画了个娇艳至极的妆容。
再是将库房里的那最是贵重的华瑶金玉十二件请了出来,一一戴在宋娴慈头上。
最后由女官找来贵妃仪制内最华丽的一身衣裙为宋娴慈换上。
末了几人站得稍远些去看宋娴慈,却都纷纷愣在原地。
宋娴慈端立殿中,见她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心里猛地一跳:“还是不成吗?”
女官反应过来,忙道:“不不,只是……只是头一次见到娘娘盛装打扮,险些认不出来。”
平常的娘娘清丽淡雅,不喜用脂粉,纯靠天生的那张粉嫩白皙的好皮子,一眼瞧上去只觉她温柔矜持,只在对着陛下时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憨。
今日上了浓妆,着了华服,衬得娘娘肌肤愈发如雪似玉,容貌娇艳妩媚,原本一双清澈的小鹿如今顾盼间风情万种。
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宋娴慈心头一松:“认不出来便好。”
这一打扮废了许久,宋娴慈略坐了坐,一个内监就进来同她说四位夫人已都进宫了。
她唯一颔首,仍是不放心,自去长镜前看了看自己,静了片刻,忽开口唤了女官一句。
女官忙应了一声。
宋娴慈眸光微暗,轻声道:“宫中若有雪中绿,便寻来泡一壶吧。”
宁濯因被恩师狠狠撞了一下胸口,便先去偏殿让太医来看。诸臣自是没有异议,战战兢兢地恭送他离开。
太医把了脉,叹道:“贺大学士今日当真是心存死志,这一下撞得厉害。好在陛下身子康健,体格强壮,微臣即刻为陛下开个方子,内服外敷,养上半月也就好了。”
待方子开好,肖玉禄让人拿方子去煎药,并送太医出去,然后焦急地问宁濯:“陛下,今日之事……”
宁濯忽地打断:“薛夫人可入宫了?”
肖玉禄便把方才那句话吞了下去,回道:“到成南门了。”
宁濯听罢淡淡道:“待薛夫人来了,你让去迎她的宫人提点她一句,就说,她丈夫女儿到底要在北境待多久,全看她今日能否好生验看贵妃的身份了。”
肖玉禄会意,躬身应是,末了又忐忑道:“那贺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