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嫁了他之后才知道,原来再克己复礼的君子,在床笫之事上也是这般厚脸皮不正经。她正愤愤地啃着肉,却见肖玉禄凑过来,低声同她与宁濯道:“陛下,娘娘,镇国公夫人说要见娘娘,已在棠梨宫等候多时了。”
方才陛下与娘娘在讨论皇嗣事宜,肖玉禄便只能到现在才说。
宁濯不语,见她碗里的菜快没了,又给夹了两团鸡肉。
宋娴慈静了许久,艰难道:“苏老夫人也在吗?”
“镇国公夫人请苏老夫人先回去了。”
宋娴慈便又沉默下来,许久都不曾动一下筷子。
宁濯皱了皱眉,抬眸看着肖玉禄:“镇国公夫人可用过午膳了?”
“未曾。阿涓和兰瑾二位姑娘方才邀夫人与她们同用午膳,夫人婉拒了。奴才也叫人把午膳送去了,可夫人也不肯用,只叫他们把膳食撤了。”
宁濯声音冷了两分:“再送一次,同镇国公夫人说,若不用膳便请回,别饿着了。”
肖玉禄忙去办了。
宁濯握着宋娴慈的手,柔声道:“先吃东西。”
他对上宋娴慈投来的目光,认真道:“别怕,万事有我。”
宋娴慈心里一酸,点点头,夹起宁濯为自己夹的肉,放入口中细嚼。
待宋娴慈吃完第二碗,宁濯正欲像往常那般再为她添一碗时,却被宋娴慈拦住。
她声音很低:“我吃饱了。”
宁濯心中顿时生出极大的怒意,强自忍下,将碗放回桌上,温声道:“那便不吃了。晚上我们与兰瑾阿涓聚聚,一起吃些香香辣辣的肉,好不好?”
宋娴慈不禁笑了:“你不是一贯霸道得很,生怕阿涓和兰瑾把我抢去了吗?今日怎么这般大度?”
宁濯并不答宋娴慈的问话,只是坐下来,抱起她放自己腿上,一下下轻拍她的后背:“等会儿我陪你去见,可好?”
宋娴慈一怔,继而摇了摇头:“我自己去。”
虽然每每对上母亲,她总是会心慌惊惧,但也知不能躲着。
遇事若躲避,便落了下乘。
“我陪你。”宁濯重复道,“不然你就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