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夹了块焖鹅入口,第一次觉得味同嚼蜡。
女官见她神情恹恹,便提出要请阿涓和兰瑾过来陪她用膳,却被宋娴慈拒绝。
自己等了宁濯许久,早过了午膳时候,阿涓和兰瑾又不是玩物,没有使唤她们过来作陪的道理。
她勉强用了一碗饭便叫人把饭菜撤了,想坐窗边看会儿书,却觉这些文字颇为枯燥无味;想如平常那样歇个午觉,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索性起来习字静心,可发着呆练了半晌,才发现纸上写的都是“宁濯”。
整个紫宸殿都是宁濯的人,每日就盼着见到她心念宁濯的样子,好向他禀报。
若是平时,宋娴慈自然不敢叫她们任何人瞧见,定要将这些写满宁濯名字的纸毁尸灭迹。可今日她却想留着,让宁濯开心些。
这一日过得极慢,好不容易到了戌时,宋娴慈终于等到宁濯进门。
他似是极疲惫,但身姿仍是挺拔的,紧皱的眉头见到她便舒缓了些,脸上绽出一丝笑来:“怎么还不睡?”
宋娴慈心里发酸:“夫君饿不饿,我叫人备了宵夜。”
宁濯想到女官今日向自己禀报宋娴慈中午只用了一碗饭,便把那句“不饿”咽进肚里,点头道:“叫人传上来吧。”
今夜本该是宋娴慈陪忙了一整日的宁濯用膳,但他却一直给宋娴慈夹菜,找话题与她说说笑笑,仿佛累着的那个人不是宁濯,而是她。
宋娴慈惭愧难过得低下头,饭也越扒越慢。
宁濯便静了片刻,伸手将饭碗从她手里拿出来放在桌上,再搂她到怀中,轻声道:“国政与照料妻子都是我分内之事,若我不能兼顾,那是我无能。娴慈,无需替我觉得累。为你夹菜添饭,逗你展颜一笑,我乐在其中。”
闻言宋娴慈一双杏眸瞬间蒙上水雾,却又硬生生将泪意逼退,挤出一丝笑来,好叫他安心:“待用完膳,我为你按一按颈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