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慈想要什么,他就叫肖玉禄明日去办。
宋娴慈眉眼一弯,虽压低了声音,语调却不掩轻快:“愿我俩白头偕老,福寿绵长!”
她眼神晶亮地看着宁濯,祈盼他听到这句话后像以前那样绽出笑来。
可宁濯却又沉默下来,甚至将视线移开了,昂头看着半空中转瞬即逝的烟花,只留给宋娴慈一个轮廓分明的侧脸。
红色的烟花炸开,
不对,这太反常了。
要么是出了事,且于他来说极难解决,甚至无法解决。
要么就是,他不那么喜欢自己了。
宋娴慈忽然觉得那些烟花像是在她脑子里炸开,震得她一片茫然。
她仿佛一下子什么都听不见了,只能愣愣地看着烟花放完,看着宁濯的薄唇张张合合似是对群臣说了什么。
直到宁濯牵起她的手,微凉的温度覆上来,她才终于恢复听觉。
“走吧。”宁濯的嗓音和掌心一样是微凉的,就算此刻对着的是她,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回紫宸殿。”
热闹远去,冬夜的寂静与寒冷侵上来。路过风口,宋娴慈的斗篷被吹得飞扬,下一瞬,宁濯便从她身侧走到身前。
高大挺拔的身躯为她挡住这刺骨的寒风,让她那扬起在半空的斗篷下摆得以柔顺地垂落,他身上的玄色大氅却在风中猎猎作响。
宋娴慈唇角勾起,上前一步躲进宁濯的大氅里,双臂强硬地、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温热的娇躯紧贴在宁濯身前,甜香携着暖意进入肌理,为他驱散寒意。
夫为妻挡风,妻为夫取暖。
宁濯纵是知道自己没几年好活,纵是不想耽误她,却终究没能狠下心将她从自己身上拔离,一路揽着她回到紫宸殿。
宋娴慈才刚褪下斗篷,正欲叫宫人为宁濯煮碗姜汤,却见他竟往殿外走。
“夫君。”她顾不上穿斗篷,小跑几步追上宁濯,“你去哪里?”
“宣政殿。快进去,外面冷。”宁濯皱眉道,“你若无聊了,可去棠梨宫寻阿涓和兰瑾。”
如今诸臣都在归家路上,他去宣政殿找何人议事?
但涉及国事,她还是乖巧地说:“那夫君早些回来,我等你。”
宁濯静静看她,用目光描摹她眉眼,半晌点点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