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娴慈闻言顿时垂下头抠手指。
宁濯抓住她的手轻轻揉抚,皱起好看的眉:“这般用力,不疼吗?”
宋娴慈瞥他一眼,委屈地把头低得更下了,看得宁濯心里一疼,单膝跪下来拥她入怀。
太医很快来了,为宋娴慈把过脉,啪地一声跪在地上,喜道:“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可他很快发现陛下的脸色好像不太正常,说高兴吧,又有点阴沉,说不高兴吧,又还是有点喜悦在里头的。
老太医心里一咯噔,暗道莫不是撞上了皇家秘事。
殊不知此时宁濯胸中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脑子一片空白,只余那声“已有两个月的身孕”在其中不断回响,震得他头皮发麻。
宋娴慈去牵他,声音轻轻:“我想留下这个孩子。”
宁濯愣愣地看她许久,又将目光下移至她的小腹。
他舍不得让娴慈怀孕受苦,但也舍不得让娴慈失去孩子。
他开始无比痛恨那个痴迷于她身子的自己,竟让娴慈有了身孕。怀胎十月就已够辛苦,更别提生产当日了。
那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一个不好,她便要丧命于此。
但孩子已在娴慈腹中了。宁濯闭了闭眼,开口询问太医宋娴慈的脉象如何,日常膳食有何需注意的,怀孕时会有何不适。
他抓着太医问了足足一个半时辰。宋娴慈在这期间乖巧地将那桌酸酸辣辣的菜吃完,然后满足地去歇午觉了。
宁濯把太医放走时,娴慈还没醒。他坐在榻前,垂眸看了睡得香甜的妻子很久,犹豫片刻,手掌轻轻覆上她的小腹。
那里面,是他与娴慈的孩子。光是想想,就让他整个身体里的血都滚烫起来。
若是届时能将娴慈的疼移到他身上就好了。想到这里,宁濯眸光轻闪。
宋娴慈在睡梦之中感觉到小肚子暖暖的很舒服,眉眼都染上愉悦。
宁濯从沉思中回过神,笑着轻轻呢喃:“傻娴慈。”
他细想便知娴慈早就知道自己身子好了,这两个月没来的月事也是她设法瞒过去的。
难怪当初她在榻间那般主动。
两个月后的一日午间,祁俞快步进了紫宸殿,将一个盒子交给宁濯,看了眼里间的方向,压低声音道:“陛下,您要的蛊虫。曹蛊医说这蛊很简单,届时随便找个蛊医取出就行了,但只可转移娘娘身上的九成疼痛到您身上。她还让您放心,此蛊无毒,且它就算不取出也会在十个月后死亡,绝无伤身的可能。”
宁濯点点头,又问:“曹蛊医可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