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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善搬进云昭院后,跟在芮月身后学着照顾长公主起居。芮月性子冷,比孙嬷嬷难相处,江善心中始终似一根弦紧绷着,唯恐下一秒就会丧命。
接近长公主后,江善慢慢了解到了公主的生活习性,无非是些关于琴棋书画那些雅致的事,有兴致便会去逛园,无兴致时便待在扶烟阁内,看书写字。
黎靖转头,示意身后跟来的宫奴把东西呈上去。
是用一个精致缕金盒装起来的,褚贵妃打开看了眼,里面静静躺了一块半掌大小,通体晶莹润白的璧玉,成色极好,可谓价值连城。
褚贵妃悦上眉梢,交给萱竹收好,对黎靖道:“你哪里得了这么一块宝贝?”
黎靖道:“是在乌州,听人说挖出了个这么个好东西,便马不停蹄的去寻了来,正好弥补上次没赶得及来赴娘娘的生辰宴。”
褚贵妃点头:“倒是有心了,坐。”
黎靖落坐后,褚贵妃才又道:“早就警告过你,别把你皇姐惹烦了,这次被关在因若寺礼佛三月,下次就不知道几时去了。”
“下次?”
黎靖冷笑了一声,被褚贵妃一提,又想起了被软禁在寺庙里吃了三个月的素斋,天天听那烦人的诵经声度日,就满是对黎未染的憎恨!
“有没有下次可不一定,听闻娘娘也送人去公主府了?”
褚贵妃轻笑一声:“是啊,不过差不多都死了,密诏也没有下落。”
“你跟老三派了那么多人,也同样没消息?”
黎靖一听,扇子摇得更轻快,嘲道:“我都没找到,黎广那个蠢货能找到什么?”
褚贵妃起身,慢悠悠的朝黎靖走了过去,说:“陛下如今大限在即,却迟迟不明诏。起初密闻中传立长公主为储一事本宫并未当真,如今却也不得不信。若是不将密诏拿到手,那她称帝一事便是板上钉钉,现下怎么看都没有好路走,靖儿,你觉得该当如何?”
黎靖收了扇,思虑片刻后眼底浮现出一抹阴翳,笑得生冷:“那便只有逼宫夺位,弑我手足了。”
又道:“黎未染素来不闻天下事,又是一女子,如何能坐上那位置,父皇真是糊涂!”
褚贵妃站在他面前看他,并不认同他的话:“你可知曾经的三朝元老郑太师郑瀚同,是未染的老师?这老爷子在的时候傲得很,天下没几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可却独独做了染儿的老师,还愿将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
“她能不能坐上那位置,不好说呢。”
黎靖默了片刻,并未再言。褚贵妃说的不无道理,郑瀚同只选黎未染做他学生,说明她定有过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