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白临风看了一眼窗外,没看见纪欢颜,他心中恨极:“是谁跟你说的这些?她一定是别有用心,别上当。”
白老爷忍无可忍,捡了个椅子砸出去,砸得哐啷一声,还余怒未休,激动地道:“本老爷自己查到的。先前我还以为自己是生病,今早上才知道,我那是被人给下了毒。你那几个叔叔早已经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整个府里都是你的一言堂。白临风,别把你爹当傻子。”
“不是我!”白临风咬死不承认。
白老爷呵呵:“不是你,肯定就是你娘那个恶妇,总归是你们母子俩干的好事。我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知了真相,怕是死了都以为自己是身子虚弱。收买大夫,只手遮天,你可真本事!”
自从生病之后,白老爷看过许多大夫,都说他是喝太多的酒伤了身子,需要好好调养,所有大夫都这么说,他年轻时为了应付客人确实喝吐血过,对此深信不疑。现在想来,那些大夫肯定都被母子俩给收买了。
他越说越怒,又看见床上的儿子面色平淡,似乎对亲爹下毒是一件很寻常的事似的,当即忍无可忍,扑上前狠狠甩了一巴掌。
白临风性子倔强,不肯示弱不说,还狠狠瞪着他。
白老爷怒火更盛,一把将人扯到了地上。
如今白临风身上有伤,也就只能嘴上硬气,摔倒在地上之后,忍不住痛呼出声。
“从今往后,你就在屋里好好反省。”白老爷冷冷道:“家里的生意就不劳你费心了。还有……”他眼神在屋子里两个贴身伺候的随从身上扫过,扬声吩咐:“来人,将这院子里所有的下人全部发卖,一会儿重新挑些懂事的来伺候。”
短短几句话,夺了白临风的权不说,还把人给禁了足,甚至将他身边的人都换了一遍。
若是一切顺利,在此之后白临风就真的活在了父亲的眼皮子底下,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但凡有一点不妥当,就会被父亲知道。
“爹!”白临风一脸严肃:“我已经管了生意许久,贸然换人,他们会闹。”
这话中带上了几分威胁。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做家主也是一样的。底下各个铺子的大掌柜若是阳奉阴违,确实会给主子添麻烦,这中间耽搁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关键是人才不好找,将其辞退后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人,同样会耽搁生意。
“那我就换了他们。”白老爷转身:“临风,你太让我失望,往后最好是老老实实,别再出幺蛾子。否则,别怪我不顾念父子之情。”
从白老爷进去到出来,前后不过一刻钟,欢姨娘看到人,笑吟吟迎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先回去歇会儿,这个时辰,大夫已经等着了。”
白老爷路过高玲珑时,脚下顿了顿:“欢颜,帮我看着点临风,发现不对劲,直接来禀。”
高玲珑乐呵呵福身:“是!”
白临风从窗户看到这番情形,气得砸了手边能摸到的所有东西。看见高玲珑进门,他质问:“是不是你告状?本公子就不该对你心软,不该让你出去闲逛。”
高玲珑一脸无辜:“先前我出去时,身边跟着的都是你的人,如果我有和父亲单独相处,或是跟谁说了不利于你的话。她们转头就会报到你跟前。既然没报,就证明我没说。再说,我也是刚才听说你干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还没机会告诉别人。白临风,你别拿我当出气筒!”
“我就拿你出气了!”白临风捡起了另一只手边的东西砸了过来:“就出气了,你待如何?”
碗和托盘包括一盘点心全都落到了高玲珑的脚下,她垂眸看了半晌,然后缓缓蹲下捡起。
落在白临风眼中,就是她准备亲自收拾地上的狼藉。
之所以砸了这么多东西还没人上前打理,是因为方才白老爷吩咐后,立刻有管事将这院子里除开刚来的婆子之外的所有下人都带走了。
几个婆子新来的早就得了吩咐,只听纪欢颜一个人的吩咐。当然,如果纪欢颜做了出格的事,她们也得禀告。
因此,地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瓷器碎片,高玲珑先是捡了个缺了口的杯子掂了掂。
白临风瞄了一眼:“笨,拿托盘来装嘛!”
“我觉得这杯子挺合适的。”高玲珑站起身,将杯子砸到了他脸上。
白临风都被砸蒙了,反应过来后,瞬间大怒:“贱妇,你敢砸我?”
高玲珑捡起托盘丢过去:“砸你了,你待如何?打我么?”
她一边说一边丢,没多久,地上东西全都到了他身上。
白临风都要气疯了:“来人!来人!”
“来不了了。”高玲珑笑吟吟靠近:“外面都是我的人,只听我的吩咐。这情形,就和你当初欺负我一样……哦,对了!”她伸手一拍额头:“我险些忘了,你那是为我好呢,我不听话才被你教训的。”
她一步步靠近床边,伸手摸着他的头发,笑靥如花,眼神温柔:“放心,我也会对你好的。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她手上狠狠一扯。
白临风惨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