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和他们夫妻本来就有感情,是真心给他们养老送终。唯一一个不许二人在府里住的人已经不在,圆圆没有让他们拒之门外的理由。再说,他们才是一家人,一家子分离了几十年,总算到了团聚的时候。
一想到这些,高玲珑就觉得不够。
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将周淑宁骗得这么惨,付出这么多,吃了那么多苦。等她到了该享受尊荣时,他们又回来轻飘飘取了她的命。
这才到哪呢?
高玲珑又是一鞭甩下,赵方林痛得白眼一翻,直接晕了。
两个随从忙上前去扶人,都觉得周淑宁太过,但他们没有出声指责,身为下人,没这立场。就算是安国侯府的主子,为了让周淑宁帮忙,也不会出言讨要公道。
人晕倒了,林氏忙上前来拉住了高玲珑的手:“够了!”
高玲珑顺势丢开了手里的东西,抚弄了一下掌心因为捏紧荆条打人而受伤的红痕,道:“听姨母的。”
她反手扶住了林氏,很快入了府。
两位随从本来想提醒一下让周淑宁尽快帮忙求情,还没出声呢,大门已经关上了。二人对视一眼,想着这在打人之前就说好了的事,应该也不用他们开口。先把主子弄回去,兴许主子还没醒,侯爷就已经能重回朝堂了。
他们打算得好,安国侯看到儿子的伤后,也是这么想的。
另一边,林氏将外甥女送回了院子,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你真的打算帮安国侯府求情?定国侯是你的未婚夫,你们日后是夫妻,安国侯府行事……我听你姨父说过,颇有几分霸道。”她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如果安国侯真的干了贪赃枉法的事,定国侯帮忙求情,日后清算起来,也会被当做帮凶。就算看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能够平安脱身,定国侯多年以来兢兢业业立下的功劳肯定也没了,功劳不是这么用的……不管安国侯府有没有做坏事,你们好日子过着,没必要去担这些风险呀。”
看她焦灼万分,因为说话太急,还忍不住呛客气。高玲珑急忙帮她拍背:“姨母,别急!”
林氏没好气:“我如何能不急?你这丫头,实在让人不放心。”
高玲珑眨了眨眼:“谁说我要帮安国侯府求情了?”
林氏:“……”
高玲珑用帕子帮她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笑道:“这事儿在尚书府发生,在此就了了。如果定国侯不问,回头我提都不会提。就算他问及,我最多将事情告知,绝不会让他帮忙。就算他要帮,我也会拦下。”
林氏无语,半晌才道:“既然不帮,你为何要动手打他?”
“凭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打他一顿本就是应该的。”高玲珑冷哼一声:“他自己送上门来找打,难道我还要客气?”
林氏无奈:“可你答应他了呀。”
“他们侯府答应我的事情多着,没有一件办到的。”高玲珑掰着手指数:“说会把我当亲生女儿,还说等圆圆长大,没人能越过我去……结果呢,我在侯府被虐待好几年,如果不是发现了真相,怕是还要熬几十年,就算熬到圆圆长大做了侯爷,那时候赵方林带着姓郑的回来了,还有我什么事?相比起炖刀子割肉几十年,我就是打他一顿,还是他占了便宜呢!”
她振振有词,林氏听着,深深觉得这话有理。
事情已经发生了,求情是不可能求情的。管他有理没理,就这样吧。
安国侯在家安心等了三日,一点消息都没有。耐着性子又等两日,儿子身上的伤都快痊愈了……毕竟都是皮外伤,出门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上好的伤药,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敷上,确实好得快。
可周淑宁承诺要求情的,怎么不见动静?
安国侯实在坐不住,他等得,姚家等不得啊,姚姨娘都只剩下一口气了,大夫都让准备后事。如果不将姚家人安抚好,侯府这一次怕是要完。他找到了儿子:“你去问一问,看她到底有没有跟定国侯提?如果没有,就催着点。”
赵方林挨了这一顿打,虽然伤好得快,但疼痛是真的。他感觉自己像是死过了一次似的,受了这么多的罪,他强调道:“等你重回朝堂,记得帮我把地买了,修一个三进大宅,且往后都不许再强迫我做事!”
安国侯心里烦躁得很:“行行行。你快点!”
再是皮外伤,短短五天也压根痊愈不了,只是没有先前那么痛了。可那是趴在床上不动才不痛,这一动弹,又痛得钻心。
赵方林上了马车时,已经痛出了一身大汗。一路颠簸着去了尚书府,更是险些晕过去。
听说安国侯府来人,高玲珑没躲着,坦坦荡荡出门。
赵方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你帮忙求情了么?”
高玲珑坦然:“没有啊!”
赵方林:“……说好了的。”
高玲珑:“就不兴我骗你?”
赵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