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瞧出来,那男的对她确实不咋地。
李谨微扯了扯唇角,说:“你女儿多大了?”
女人有些意外,答道:“三岁多了。”
“叫什么名字?”
“小名叫淼淼,大名叫高清寻。”
南城的老人有点迷信,五行缺什么名字补什么,李谨微不甚在意:“行。”
关门前,冯思语再次出声:“李谨微!”
李谨微抬脸凝视她,示意有话就说。
女人摇摇欲坠地笑了笑,似乎含着泪,又似乎没有:“谢谢你,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祝你岁岁平安,不要再遇见我这样的人了。”
李谨微上了出租车,却越想越不对劲。
“她这些话……”
王声笙也坐直:“……像遗言!!”
“司机!掉头回去!”
现场乱成一锅粥,救护车警车停靠在前排,鸣笛声入耳,刺得神经紧张。
王声笙随手拉个人问:“怎么了?”
对方冒了满脑袋汗,用袖口匆匆擦去:“有个被告自/杀,天花板上溅得全是血。”
李谨微心头咯噔一下,垂眸与王声笙对视。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据说是把耳环藏进内衣里带了进去,用金属尖锐的那头割破了喉咙,哎怎么就想不开呢,也没判死刑啊……”
耳环……
这下更确定了,李谨微缄默无言,随后疲倦又无奈地说:“也好,我们回去吧。”
一个人的消失不是小事,但每天有成千山万的人死去,普通人只是普通人。
回到房间的李谨微在椅子上坐了半宿,窗外朗朗星空,今日明日又是晴天。
她对冯思语早就毫无感情可言,可死亡很微妙,能让一个人瞬间原谅另一个人的错处。
刚刚罗苏可来电解释了白天的事情,大概因为工作人员太忙导致疏忽,不过影响很严重,这么大的问题一定会彻查。
她还说了许多,李谨微没心思听,挂断电话又开始握着手机发呆。
王声笙出浴室发现房间空无一人,门开着,楼梯灯昏沉无比,拉长了印在墙上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