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绕出螺市街了。”阿萝道。
方才还醉倒的乐蕴忽然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瞳水光轻晃,阿萝取出热在小熏笼里的醒酒茶,“大人酒量虽好,可喝得多了还是会头疼。”
乐蕴倚在车壁,揉着眉心道:“苏祎在宫宴上见过我饮酒,喝少了,难保她不会起疑。”又不禁苦笑,“早知道,当初就该装作不会喝酒的。”
“当初哪能料到如今的事情。”阿萝笑了笑,“索性,永福郡主信了就好。”
“我看未必。”乐蕴道,“她不会那么容易就信了旁人。”
阿萝一怔:“难道……永福郡主不信大人是因皇上薄情而心灰意冷,转投于她的?”
“以她的性子,我若第一次便与她诉这些苦,只怕当下就会被她看穿。是以……我并未与她说太多。有时候,不怨比怨,更能惹人心疼。”
阿萝若有所思地接过茶盏,拿帕子替乐蕴拭了拭唇角,轻声道:“回了府上,大人就歇一歇吧,到时辰,奴婢让人去宫里给您告假。”
“不了。”乐蕴道,“假要是告了,事儿还怎么做下去呢?”她轻轻拍了拍阿萝的手背,“我合合眼,到了你再叫我。”
“是。”阿萝替她整理了风氅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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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晌午,苏祎在星嫁楼沐浴更衣,神清气爽走了出来,刚踏上回府的马车,便听下人过来禀告,说乐相因御前无状,被皇帝罚跪在端门外了。
苏祎蹙着眉头道:“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