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蕴,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别凝着眉头,怪让人愁得慌的。”苏祎安慰道。
乐蕴缓缓抬眸,神情依旧是忧心忡忡,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但她忧虑的哪里是苏祎那点子都快愈合了的伤口,方才不过是做戏给柳崇徽看罢了,她真正忧虑的是那永庆县令对于时疫的态度。
焚村。
谁准这些人如此草菅人命的。
将来回到京中,她势必要开发了此人。
“阿蕴,阿蕴?”苏祎叹息道,“你可是还在忧心那时疫?”
乐蕴颔首:“疫源找不到,疫病解不了,只怕死的人会越来越多,那些村民死的多了,只怕群情激奋,恐生不测。”
“其实我也奇怪。”苏祎思忖道,“那水都退了多久了,怎么此时方出了时疫?且出了时疫一般都是水浸人畜尸首腐烂所致,那永庆县又不靠近江岸,又不曾受了水患,怎就出了灾疫呢?”
“罢了。”乐蕴道,“我亲自去看看。”
苏祎惊诧道:“去哪里?”
“永庆县。”
“不行。”苏祎道,“那闹着时疫,你去了,万一染上可怎么好?”
乐蕴笑了笑:“不会的。”她道,“既然永庆县衙的衙役找了一遍不曾找到,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苏祎见她执意如此,只得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郡主……”
苏祎笑道:“我可你身强体健多了。”
二人出了驿馆,骑马到了永庆县,先到了最先出现时疫的村子外,见官兵将此围得水泄不通,村中青烟不断,正一天到晚的在熏艾。
苏祎还是忍不住道:“阿蕴,这……要不还是回去吧。”
“来都来了。”乐蕴道,“便没有走的道理。”
二人扎了布巾掩了口鼻,亮了腰牌,带着两名官兵进村,村中每户人家前也都有官兵把守,不准任何人出门,每户只开一个窗口传递饮食药物,村中唯一一条土道上黄沙飞扬,明明入了夏,却比深秋还要萧瑟。
二人沿着土道从头走到尾,却也不曾发现什么,便从道的尽头沿着村外开始巡视,自午后走到了黄昏,却依旧一无所获。
回了驿馆的二人熏了艾,将身上衣物焚烧干净,沐浴之后再度聚在堂上。
柳崇徽是直到二人回来方知道乐蕴竟去了那村子里,不禁道:“乐相,你怎能到那种地方去?若你染了时疫,我,皇上岂非要担心不已?”
乐蕴却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冷笑道:“我若死了,你和皇上,不就清净了?”
“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