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好自己来,毕竟我如今……”乐蕴为难道,“若你实在不肯,就只能荒废着了。”她说着说着不禁又是一声轻叹。
“罢了。”水净道,“我帮你便是……”
——————————————————
“上次与你来的,是柳崇徽不是?”回程的轿子上,苏祎还是忍不住问。
乐蕴也不遮掩,明人说话向来利落:“是。”
苏祎明明可以知道了答案,却又心中不是滋味,“那水净说你与她无缘,是怎么回事?我与你呢?她说没说?”
“她说没说,郡主方才一直都在,难道还听不出来?”
“她一句话没与我说,瞧我都没个好颜色。”苏祎道。
乐蕴笑了笑:“她说我与柳崇徽无缘,是因为,水净说我与佛法有缘,要知道般若菩提可是四大皆空,与佛法有缘便是与俗世无缘,便是与情爱还有那情爱之人皆无缘,因此水净才有此一说。”
苏祎总算听明白了:“她是要诓你剃头做姑子?”她忍不住跳脚,“这样就能和你一起青灯古佛了!”
乐蕴苦笑道:“我自然不会。”她拍了拍苏祎的肩,“郡主莫怕,莫怕。”
苏祎才算松了口气,打着扇子道:“要说这些念须菩提的人啊,都是骗子,专挑你这样的人祸害。”她又忍不住捧着乐蕴的手道,“什么事想不开要遁入空门呢……你可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
“是是是。”乐蕴道,“从我当年受她恩惠起她就这样说了,多少年过去了,我都只当笑话听,只有她锲而不舍。”
她向后靠了靠,瞧苏祎那一脸惊恐未定的模样,不禁暗笑。可苏祎却有些忧心忡忡,水净说她眼中有了悟之色,苏祎望着乐蕴那双清淡的双眸,忽然心头泛起酸涩的痛楚,如若水净的话是真的,如今的乐蕴,倒真有些看淡了世事的感觉,了悟了悟,换句不就是了无生趣吗?皇帝,柳崇徽,这两个人将乐蕴算计得了无生趣,如何不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