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蕴,如今我才知道,何为患难见真情……”苏祎握着乐蕴的手,神情那叫一个感天动地。
进了乐府的院子,阿萝正在廊下做针线,看两只猫儿打架,苏祎与乐蕴并行进来时,阿萝忙起身行了个礼,苏祎见她云金钿辉煌,云锦文彩,忍不住对乐蕴道,“你这也忒会打扮人了,我瞧着阿萝比往常瞧着好看多了”
阿萝羞赧地垂下秀丽的螓首,乐蕴笑了笑:“我不敢烧房子,只能妆扮她们了。”低头对阿萝道,“去沏两壶毛尖来。”
乐蕴领她进了屋,屋里摆着两个大炭炉,一刻不灭地烧着炭,温暖如春。
乐蕴先给苏祎摘了裘衣,又解了自己的鹤氅一并搭在架子上,坐在离炭炉近的地方烤漆了手。这屋里热得很,苏祎这样身强体健的人,体温比常人高,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松了领口,出了汗就起身到窗下四处看。
堂上摆着几盆剑兰与蔷薇,桌上还有瓜果,苏祎剥了个橘子,将橘子皮丢进炭炉里,美其名曰焚陈皮香。
阿萝端茶上来,还上了两碟新做的糕点,是碾碎了各种果干和着面烤出来的,苏祎尝了尝,忍不住道:“好吃呢。”
乐蕴笑了笑,接过阿萝递来的手炉,起身道:“郡主喜欢,就是这个丫头的福气了。”
苏祎笑了笑,就着茶吃了小半碟,听着乐蕴吩咐下人搬一套寝具到厢房时,不禁道:“何必烦他们再去洒扫,我与你挤一挤就是了。”
乐蕴这才知道自己无异于引狼入室,可惜反悔也不成了,只得道,“那就搬我房中去吧。”
苏祎忍不住得意:“我可等这一日等许久了。”
乐蕴心中暗道,这人不会是为了搬来,才点了房子的吧?那这也真的是……太豁得出去了。
总之,请神容易送神难,苏祎算是借口在这里彻彻底底住下了。
夜里,苏祎把乐蕴抱在怀里,揉着她汗湿的发,亲吻她因动情而紧紧抿着的唇,忍不住道:“宝贝,你知道什么叫羊入虎口吃干抹净吗?”
乐蕴虚张着唇,喑哑的声音绵软低沉,那被泪水和汗水浸透得弄得湿漉漉的眼睛,有些茫然地不知该落在哪里。